彭奕德是个好战的人,此时听见江暮卿这么说,就稍稍动了些心思,可口中还是说道:“我可不听你的,你哪次不是害我?”
江暮卿也没再劝,毕竟她也算是了解彭奕德的性子,心知他哪天肯定是忍不住。
毕竟她也想知道江天卓功力如何,只是自己才来军中不久,这个副将的名头也来得虚,若是屡次做出以下犯上的举动,就算军营是以实力为先,也难保不会有人说闲话。
如此一来,也就只有委屈彭奕德了。
私下又把这人给稍稍算计了一番,江暮卿心中还有些愧疚,于是对他也柔和了几分。“我替你去问问将军,说不定他知晓。”
原来说话之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孟高凡处理公务的地方,江暮卿敲了敲门,得里头一声“进来”,又回头问彭奕德。
“你要不要与我一同进去?”
彭奕德摇了摇头,“我还有事儿呢,便不与你一同进去了。你若是问着了什么,记得与我说。”
江暮卿于是答应下来,推门进去,又把门给关上。
“你来作甚?”孟高凡百忙之中抽出个空瞥她一眼,随后又将目光垂了下去,手中还在批阅。
听得此问,江暮卿也没急着回,就只是坐他对面给他添上一杯热茶,笑道:“将军这武官当的,就跟文官也无甚太大区别。”
原先也就只是一句调笑,就算其中的意思有些逾矩,深知她性情的孟高凡也没大在意,冷哼一声。
“说到底文官武官又有什么区别?如咱们武官,平日里头也得处理公务,又不是只管上阵杀敌。”
“可那些文官却只是笔锋下见真章,却从来不上战场。”
孟高凡听到此处微微一顿,就在江暮卿以为他会说“于文官而言朝堂便是战场”之时,他竟还真是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是。”
见他应了自己的话,江暮卿还真稍稍有些惊奇,然而想想如今朝堂上做主的那些文臣。他们确实是把朝堂当做战场,却从来不是为了大祁的和平安定或者是皇帝的利益,而都是为了自己。
这么算来,孟高凡就算是瞧不上他们,也在情理之中。
心间这么想着,江暮卿也就只是感慨道:“如今虽是武官当道,可武官都是戍守、征战四方,朝堂还不是由那些文官把控?咱们就算想要左右局势,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孟高凡听得此言也是微微叹气,看起来颇为认同的模样。
“那又能如何?朝局不稳,天下混乱,这本来就是大祁持续多年的状态。武官当道文官掌权的情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先帝们尚且不准备做出何等改变,咱们又上赶着凑什么热闹?”
江暮卿想说如今可与当初不同,至少先帝在的时候,那些怀有歹心的人从来都掌控不了真正的局势。
可仔细想想这种事情也没必要说,便只道:“我有一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