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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说的一本正经,好似你从来没掺和过将军的选择一般。”彭弈德说着还瞪了她一眼,“你来之前可不什么都好好的?偏你来了之后将军就动了抛弃咱们的念头。你自己凭良心说,你是否从中劝谏!”
江暮卿也没有隐瞒,就只是点了点头,“我确实劝了将军两句,可选择权在他,你也知晓将军是什么性子,断然不可能因我一句就放弃诸多的考量。”
“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对于将军留在镇南军中,我确实高兴。”
“你高兴个屁!”彭弈德没忍住冒了句脏话来,“留在镇南军有什么好?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以后训斥起来都不得劲,哪里有咱们上下都一条心的西南军好?”
“你也知道不好,怎么就不想想将军为何会选择更难把持的镇南军,却不愿意继续在西南军中?”
彭弈德被她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虽心中仍然不痛快,可到底也是说不出孟高凡自私这种话。
毕竟这么多年的相处,彭弈德自认是了解孟高凡的,他这么选择必定有他的道理,只不过自己想不出,也没法接受。
而江暮卿则跟他说起了道理。
“其一,如同将军方才所说,他这一辈子都在西南军中,往返于西面、南面与皇都三地之中,甚至会去到更远的地方救援。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年轻的时候过过也就罢了,没道理年岁大了还要受这份苦。”
“其二,常秋茂的下场你也看到了,虽说从头到尾都是他咎由自取,可知所以会判得如此重,分明就是他挡着了皇上的道,而丞相等太子党派的人已经保不了他,只能舍弃。
如今咱们都是旁人手中博弈的一颗棋子,什么时候执子的人一步走差,咱们就只有献祭的命。今日是皇上借题发挥打了太子党的脸,那若是明日太子党报复回来,将军不也有危险?我会这么劝将军,就是希望他能在一地安稳,少给旁人能钻的空子。”
“如此两点原因,就是我能给你解释的东西,你信不信都无妨,只是记得此事在将军请求皇上的调令下来之前,莫要声张。”
江暮卿最后提醒了一句,就算是把话都说完了。
然而听见她一番说辞,彭弈德对脸色却越来越古怪起来,蹙眉半晌还是问道:“你是不是对西南将军的位置有所图谋,才会想要尽早把将军推出去,好让自己上位?”
江暮卿确实对西南将军的位置势在必得,要知晓她上辈子就做主西南军,没道理今生却没有图谋。
可说到底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她好笑地摇了摇头,“我上头就算除了你,也还有四位副将在上头拦着,凭什么我才归入西南军半年不到就能肖想将军之位了?”
“那倒也是。”彭弈德想了想确实是他多虑。
可如果江暮卿不是为了自己,就说明她之前的那一番分析都有道理,当即就蹲下身去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那我以后当真就得跟将军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