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若为相识何不识,若非相识生何意。
……
灯火幽微,相映之下,那张脸依旧是柔和恬静,伶素在付音的认识之中,向来是安静且有些懦弱的性子,然而几乎是在付家出事的同意,她便是如同变了一个人。
付音奇怪地望着她,企图能在她脸上发现不对的地方,只是她面上的情绪太过自然坦荡,明知有哪里不对,付音却还是挑不出来。
“小姐?”伶素疑惑地唤了付音一声,好似她方才的考虑只是多虑。
“把匕首给我吧。”付音轻叹一声,左右伶素是什么性子的人并未有多重要,她心向着谁,又是作何目的,才是重要的……
“小姐想清楚了?”伶素颇不情愿地将匕首递了过去,交到她手上之前还再三地确认了一次。
付音没有答话,只是接过她手中的匕首,敛眸不知作何想法。
“若是重要之物,这么毁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回不来吗?付音呢喃地重复一遍伶素的话。
回不去的是这玉镯,是她曾丢失的一切,更是她与方璟所谓琴瑟和谐的那一段。
因果空幻梦一场……
回不去了,才是最好的。
“你下去歇息吧。”付音遣走了伶素,在烛火之下,慢慢将匕首抽出。
这匕首是付家世代传家的物件,只是作何用处,付远却一直都没有说,甚至若不是家中出事,这匕首还到不了她手中。
也许用法她曾知道,或者在付远看来,她根本不必知道。
外表细致的雕纹已经被磨得光滑,可出鞘的时候利刃却还是新的,像是从未被使用过一般,映着她平静的面容。
管家说这把匕首可斩万物,只是不知能不能斩断她与方璟的那千丝万缕。
若要将这段缘分赋予一个形容,那么孽缘二字,该是当之无愧吧。
方璟曾给过她的东西,永远地埋藏在大火燃尽的付府,唯有这玉镯,与他这些年的照顾相抵,该是一个了结了。
相忘凡尘,自此谁也不欠谁!半分,这对她来说,对付家来说,都未免不公平,却是最好的决断。
真要是不死不休为夺回九生,到最后只会是连最后的一份引子也留不住。
她该庆幸方璟放她离开,或该庆幸方璟并不知道那引子在何处。
付家将九生秘术潜藏至今不被发现,便是因为并无几人知晓它的存在,否则以这样一件非凡之物,定是在在人间掀起一场风波。
可如今呢?
付音想起付远和江氏曾无意中提起过,平南王不明为何知晓了秘术的存在,利用那场战乱想要寻得线索,好在家族中人曾与灵境订下过血契,因而将此事瞒得密不透风,才得以逃过一劫。
可方璟又是从何得知?他是平南王的兄弟,当是与平南王得到的消息差不多才对。
付远又为何说他是灵境之人?
腕间一阵疼痛唤回了她的思绪,玉镯被微微使力切开一块,刀刃却也划过她的皮肉,殷红的血浮现出付府那一片火光,她看得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