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若是许家人,我倒是能够明白你现在的所为。”见方璟没有表态的意思,便继续道:“许家的秘术画魂,你得来着实
没有什么用处,倒是不如放过她,也不要再给自己积下罪孽。”
“是罪是功,自是不用你来判定,而我与她之间会有何牵涉,也自当与你无关。”方璟斜了他一眼,“你只便守着你的衾画,其余的,你不该管。”
那一日之后,吟欢楼中常是被人道起的戏子换了一人,从开始妖艳柔媚的吟柳,到清冷孤傲的沉欢,那不过只是一夜之间,不过只是一戏之后。
那一场戏令得以观见的人皆是赞不绝口,只是若非要说一个确切的缘由,便是各有说辞,使这位初才登台的女孩儿一度成为覆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议论。
有人说定是要寻个机会见一见这位观者口中“净如莲花,傲若寒梅”的佳人;
有人说戏子的身份轻贱,也不过只是打着洁身自好的幌子去取悦男子。
总之这吟欢楼中换了一位顶梁柱,也更是让吟欢楼在覆城中名扬一时。
沉欢鲜少会有上台的时候,吟欢楼中有一项规矩,便是今日唱什么由谁唱,都只凭着坊主自己的欢喜来定,如此也难为了那些想要一睹芳颜的人。
“沈府这边儿要沉欢去一趟顾老爷的寿宴,半月已然来请了四次,今日就是第五次了,坊主也不怕得罪了人?”吟曲将请柬放到桌上,忧心地问。
“吟欢楼在覆城中的时间虽短,却也不至于根基不稳,只是一个庶子,倒是不足为惧。”
吟曲望了悠闲品茗的人一眼,方才叹道,“坊主莫不是整日里闲在吟欢楼中,连外边儿局势也不清楚吧,沈家在覆城中可是最有权势的。”
方璟闻言笑笑,方才将茶盏放在一边,“沈家在覆城中百年基业,自是得罪不得,不过我向来是不惧这些。更何况来请的也不是沈家的沈老爷,而只是一个不成器的庶子。”
“可是......”吟曲的犹豫不决却是让方璟打断。
“你觉得这件事情,是我让沉欢去了便能了结的?”
吟曲正是要回答,可心思一转便是想起了最近覆城中流传的那些言论,张了张口,还是没能说出来那句肯定的话。
“吟欢楼向来不曾攀附权势,如今沉欢风头正盛,覆城中但凡是能说上话的府中都是要相邀一场,那些人我们都已经拒之门外,若是应下沈府的邀约,难免不会被人说是趋炎附势。”方璟顿了顿,原先面上的笑意却是不再,“近日以来外边儿也传了不少于她不利的言论,沈府的人找她过去也没存什么良善的心思,我只盼着她不受欺负,余下的便是不由我去操心了。”
吟曲细一思量觉得也不无道理,“只是坊主若是得罪了沈府,恐怕......”
方璟自是知道吟曲所担忧的事情,颇不在意地笑道:“我说过这些事情不由我去操心,你也不必太在意,吟欢楼能在短短三年之间站稳脚步,可不是一个沈家发难就能垮了去。”
吟曲听到此处,只能将那请柬收回,准备寻个空档毁了去,以免被沉欢看见。
“你先出去吧,让沉欢来一趟,我有话要交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