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秋茂如今可健全的很,怎么着也不算是废人一个,所以江暮卿这么开口,别说是彭弈德,就连孟高凡也是有些不明所以。
而前者正在深思之中,后者却已经忍不住问道:“按你的意思,莫不是准备直接给他打成废人吧?”
彭弈德是个心直口快的,几乎是心中刚刚有这个念头,就从嘴里头冒了出来,压根没怎么经过思考。
可话一出口他也稍稍觉得有几分不对,于是讪笑着又给自己解释了一句:“我就是随口一猜,你们也别放在心上。”
孟高凡早就知晓自己这个下属一根筋儿,此时没忍住瞪了他一眼,谁知江暮卿竟然还点了点头,“彭副将可真是难得猜对了一次。”
此言一出,彭弈德就微微愣住,孟高凡反应稍稍比他快些,当即蹙起眉心斥道:“你怎么也学起了随便动手这一套?咱们西南军是做一个军力的补给,可不是来拖后腿的。”
“怎么就能说是拖后腿呢?”江暮卿语气中颇不以为意,“常秋茂可做不出什么好的决策来,为了防止他胡乱指挥造成更大的人员伤亡,咱们对他下手,也算是及时止损。”
“胡闹!”孟高凡斥责了一声,“他毕竟是一方将军,就算做的再怎么不是,自有监军禀明皇上,又何时能够轮得到你动手?你别以为得了个小小副将之名,就能够如此不知深浅了。”
对上这么一个守礼的老古板,江暮卿多少也是有些无可奈何。所以此时她根本没有多劝的意思,因为她知道孟高凡认死理儿,这前世一辈子都没能改变的愚忠,此时怎么可能凭借她几句话就有所动摇?
于是她便说道:“将军和我的意见既然不统一,那么不如我与将军打个赌,若是我胜,将军就从了我的安排,如何?”
孟高凡又怎么可能答应,桌子一拍立刻就又是怒气横生,“战场上的事情不是儿戏,随你可以打赌,总之我是西南军的统领,没有我的吩咐,我看谁会听你号令!”
说到此处时,他显然已是大怒,彭弈德生怕江暮卿年岁小沉不住气就要跟他吵起来,赶紧在中间打了个圆场。
“将军统领西南军多年,对于战事远要比你了解的更多,他既然不同意,肯定有他的道理,咱们这些下属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从军令。我知道你也是不岔,可咱们更应该相信将军。”彭弈德说着还给江暮卿使了个眼色,好像生怕她听不懂自己递来的台阶。
可江暮卿分明是看懂了,却丝毫没有顺着下去的意思。
“我知道将军的考量,是觉得西南军还不配管这些事情,我一个才上任的小小副将自然也不能多加置喙。可是将军想想,这一念之差害的就是无数将士们的性命,他不把那些人命放在眼中,咱们又如何能够袖手旁观?”
江暮卿说的句句恳切,“再者,我竟然说自己想好了办法,就必定会万无一失,将军何不听听我的意思,再做定夺也不迟?”
话说到此处,孟高凡心中就算是再怎么不快,总归也是不好再作训责,“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是什么打算?”
“正如我刚才所说,我的打算也很简单,不如就不动声色地将他暂时打成一个废人,让他掺和不上这些事情。咱们也不下狠手,毕竟是一时手误,总得装的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