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喝茶,结果被这句“小白脸儿”立刻就呛了一下,一边笑一边咳,硬是脸边都染上了几分红晕。
然她觉得好笑,顾谨之却只觉得十分丢人,一个筷子就扔到他身上去,“还不赶紧坐下,在这儿丢人现眼呢?”
楼宴生也怕他闹了真格儿,只能捡起筷子说自己去外头换一双新的,颠颠儿地就又跑了出去。
“他点这顿饭花的是你的钱?”江暮卿好不容易顺起了气,便好笑地问了一句。
顾谨之回得有些咬牙切齿,“你且瞧瞧这菜色,便知他定是把最贵的都给点上一遍,若是让他出钱,他能如此阔绰?”
“我寻思这也怪不得人家,”江暮卿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压下嗓子里头那股痒意,“你把他的钱财都管了起来,哪里还能要求他来掏银子?要我说你也是,他都多大年岁了,你又何必处处管着他?跟养了个儿子似的。”
“我若不管他,你且瞧着,没多久他就能把这些钱花个精光。”
江暮卿微微一讶,“他做什么去?”
“能做什么?都在军营里头生活,也没处给他消遣,于是就连儿天的给那些日子清苦的人送钱,好几次被骗了都不知晓,巴孔给人送去,就为给一个寡妇‘救丈夫’的钱。”
都说了是寡妇,哪里还会有丈夫活在世上?这摆明了是骗钱财,楼宴生却丝毫不知,确实是需要管着。
然而想想他做的也是善举,江暮卿也就劝道:“那你也不必太苛责他,终归他是好心,只是天性单纯。”
“我知晓,”顾谨之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欲管他,可就他这样的,别有一日卖了都替旁人数钱,可没处哭去。”
江暮卿想想也就没管,恰在此时楼宴生又拿了一双新的筷子过来,颇有些神秘地凑到了雅间的窗边,“方才那掌柜的与我说,今日有花魁娘子过来唱曲儿,我还从来都没见识过花魁呢,今日可要好好看看。”
他说这就打开了窗,雅间不愧是雅间,从此处看下头的台子一目了然,可台子之外,旁人也瞧不进来。
看来这五两银子还真没花错地方。
楼宴生年岁不大,更是大多时候都在军营,别说是花魁娘子了,就算是女子也没见多少,此时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稀奇模样,那花魁娘子刚一进场,他就连连咋舌。
“也不愧是花魁,瞧瞧这身段这气度这容貌,真真儿是顶好。”
江暮卿看他这般模样也觉好笑,动筷吃起了桌上的菜肴,时不时才往下头瞥上一眼。
然而再看对面的顾谨之,毫不夸张地说,那是真的差点儿就把眼珠子给粘上去,也不知那一脸的探究是为何。
江暮卿翻了个白眼,心想这风流公子果然风流,还没过十年呢就已初见雏形,可见以后的风采。
然而这还没完,只见顾谨之从自己腰间解下了一个钱袋,那重量砸在桌上好大一声响。
“赏给那花魁娘子,就说是因为姓顾的公子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