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一怔,细一
回想,可不就像是管家说的,这七八日他忙着拓宽家中生意,早出晚归也不曾见过云墨浅几面。
也难怪怎么威逼利诱也不愿进厨房的人亲自下厨。
思及此处,云秋只觉得那帖子有点烫手。
『曲终散,尘缘乱』拾壹
云墨浅的厨艺算不得好,毕竟对于一个鲜少下厨的人来说,做出的饭菜堪堪能入囗已是不错,可云秋却是不多在意,远远看见女儿在厨房手忙脚乱的身影,恍惚像是回到妻子还在的时候。
云家决定分家的时候,适逢云秋母亲病重,父亲因母亲家中是显贵世家,被打压了半辈子,许是终于能自己作主一回,又或许是枕边风听的太多,他将云家大半家产都许给了宠爱的小妾与庶子,而作为嫡子,云秋不过只得到了一份控诉他不孝的断绝书。
以及母亲撒手人寰的噩耗。
云家的家产于云秋来说,那不过是母亲一片深情遭人算计的证明,他不愿去争抢,更不屑于去争抢。
远离家乡,以自己手头的积蓄重置家业,甚至是带着商队在海上九死一生,妻子都陪在身边,随他拜别了生养她的父母,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嫁妆,在他每次出海回来时,都能看见那个点灯遥望的身影。
云秋不止一次想过,若是当初能多分些时间留在她身旁,若能像她在意自己那般关心她,或许就不会,等到她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之时,才发觉自己终有一天会失去她。
出神之间,云墨浅已然将晚膳准备好了,身后几个小丫鬟接连将菜肴端出去,她则是净了手就跑了过来,全然不顾自己脸上粘着的粉末。
“就你我父女二人,准备这么多做什么?”云秋替她擦去,也收回了自己将溢而出的泪水。
“这不是怕难以下咽,索性多做几道,总有两样是爹喜欢的。”她嘻笑着蹭了蹭脸颊。
云秋面上笑意不减,袖中的手却是紧攥着。
婚姻之事,还是要女儿自己做下决定。
『曲终散,尘缘乱』拾贰
“爹是说,苏家有人来下帖子了?”晚膳之后,云秋便将今日苏家来人的事情与云墨浅道明,他原本的说辞应当是轻叹一声,劝慰云墨浅不必惊慌,一切自有他作主,谁知云墨浅却丝毫没有他意想中的反应,那面上的欣喜分明是盖过了不解。
让他不得不叹一句女大不中留。
“这苏家二房的公子你见过?”
一句问话出来,云墨浅才想起自己方才的言行未免过激,当下便是红了脸颊,小声道:“总是听过一些。”
这倒不是说谎,在花灯会之后,云墨浅便让下人去打听过苏谨,连画像也得过几张,不论长相谈吐为人作派,皆是入了她的心,这也是为何只凭一方锦帕,她便动了情的缘故。
云秋看云墨浅略知一二也放心了些,道:“这二房的少爷身有残疾,目不能视,这一点你当得知。”
云墨浅明白云秋的意思,他不赞同这门婚事,却也想听听云墨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