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为何要笑,就难免会涉及一些隐秘的心思,男子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心中的所有想法和盘托出,此时只能避重就轻。
“公主说要截挡大祁的士兵,我却觉得大可不必。”
卓钰听着干脆把手中正在画路线的笔放下,饶有兴致地问他:“为何不必?”
“如今我明沧手中十八铜佩,大祁手里只有十二,犯不着发动如此战争,反而有可能落入敌方圈套之中。”
“你又不是大祁那边的人,又如何知晓他们是否设有圈套?”卓钰显然不怎么赞同,“何况我竟然提起切磋,就想要光明正大的和他们打一场,如今他们像缩头乌龟一般,我们也得被迫受制于人,岂不是太过窝囊了一些?”
明沧那边的人大多豪爽,说战就战,自然不愿意处处如此憋屈,主战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见她已经下了决定,男子干脆也就只是一笑置之,从她这里离开之后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只不过走在路上却突然被人扯了一把,身形没入了黑暗之中。
“你知道什么?”那黑衣人问道。
男子只是笑看着她,随后摇了摇头,“我与大祁那边并无联系,又如何能得知他们的安排?”
“但那是你最了解之人,纵使你不知,应当也能猜到。”
“我如何能猜到?”男子闻言嗤笑了一声,“你既自认了解我,为何不猜猜我心中所想?”
“你休要转开话题,叫你随卓钰一同上山,就是想让你帮明沧得胜,如今你却什么也不做,岂不是荒废了我一番良苦用心?”
夜间寒风乍起,树影摇曳,那光秃秃的枝条映照在黑衣人的脸上,让那一脸错落的伤更加狰狞。
男子却伸手轻轻拂过她额角,那里结着痂,算是她脸上独属于自己的一块伤痕。
“莫翎,我会记着你将我从鬼门关拖了出来,可你也得记着,哪怕我欠你一命,我也从不是你的傀儡。”
“别对我颐指气使,否则你将一无所有。”
男子说完这句,便收手漠然转身,独留被他唤作莫翎的黑衣人眼中通红,几乎要沁出血来。
次日一早,卓钰就带领着剩下还有战力的四百五十人下山,其余包括那位将军在内所有重伤的人都被留在山上,等待着这场比斗结束再做安排。
而在另一边,江暮卿却也已经率领着大祁的五百一十人自半山腰出发,准备去下山的路上一番围堵。
两方经过十几天的交锋,却足足拉开了六十人的差距,这次必定是大祁这边占了上风,更何况江暮卿通过这几日几乎已经摸清了明沧内部的情况,可对方却连他们战力几何也猜不清楚,这差距自然也是越拉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