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比试往大了说,决定的就是两国的荣辱,可如果真的往小了说,则又是皇帝给江暮卿自己的一个机会,输了对于前者而言也不过只是一时弱势,可对于后者而言,则可能是更大的迁怒。
两相对比之下,这也能够等同于江暮卿自己的事情,彭弈德与王宇对视了一眼,干脆就郑重的点了点头。而顾谨之本来就是凑上来要帮江暮卿的,她甚至不用多问他的想法,就默认了他的选择是相信自己。
于是她把心中的想法仔细这么一说,王宇是微微凝眉沉思,而彭弈德则是张大了嘴巴以示惊讶。
“你可想清楚了,如若直接对上,咱们西南军的兄弟还能拼尽全力给你谋得几分胜算,可如果你就这么决定,到最后有可能功亏一篑,输得极其难看。”
彭弈德难得想清楚了一次,此时面上的神情也十分正经,根本不像之前那个憨头憨脑的汉子,而真正像个能走到副将之位的厉害角色。
而面对他的不赞同,江暮卿只能回道:“我承认这一次自己是挺而走险,可是对我来说这个机会是必须的,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在所有人心中留下更大的印象,让他们知道定北侯府就算是没了江崇安与江明礼,还有一个江暮卿能够撑起所有的荣耀。”
这话发自肺腑,也是前世她曾做到过的,所以说出这话她半点也不会觉得自己这是自夸。
可这么一句就足以震慑本来对他没几分了解的彭弈德,让他更加膛目结舌。
“本来我以为你只是想着建立自己的功绩,才会接了这么一个重任,我还觉得你是自不量力,原来你还有更大的野心在后头等着。”彭弈德看向她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复杂,显然也是没有料到那些话是出自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口中。
江暮卿也迎着他的目光望了回去,“怎么,彭副将不敢成全我的野心?”
“敢,怎么不敢?”彭弈德一拍大腿,话就说得豪气冲天,“你既入了咱们西南军中,以后就都是过命的兄弟,我彭弈德最欣赏的就是有野心的人,日后你若有需要我帮忙之处,我必定在所不辞!”
习武之人间的义气有时候十分直率,不似文官那些弯弯绕绕扭扭捏捏,这边说着信任的话,那边却已经斟上了一杯毒酒,这也是江暮卿前世喜欢混迹军营的原因之一。
仅仅只靠无休止的战争来巩固自己脚下的路,远远比站在朝堂之中不发语言却暗潮汹涌容易的多。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江暮卿只有把那柄梨花长枪放在自己的枕边才能够得以安睡,否则就总会觉得明日的路不知该往何处走。
所以以一个女子之身,与军营中的那些汉子们称兄道弟,她并不觉得有何处奇怪,对着彭弈德伸过来的手就一掌拍了过去,随后如同较劲一般紧紧相握,这还真是西南军中打招呼的一个方式。
然而她是习惯如此,彭弈德是性情比较大条,顾
谨之在旁边看的就觉得有些碍眼了,一手抓着一人的手碗,迫使他们将手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