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扑进怀中,其实也不尽然,而是江暮卿因看沉浸在那复杂的情绪之中,刚出门就被门槛绊了一下,才生生地砸上了顾谨之的胸腔。
可等听见他胸腔里的心跳声,再感受那一起一伏,江暮卿不期然地就回想起了前世。
鹅毛大雪被那宽阔的身形尽数挡去,给她带来了久违的安心,呼啸的寒风凌厉刮过,身后是无数马蹄声与追兵的嘶吼,可这些声音从未落在她的耳中。
那时天地之间似乎就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以及他胸腔里一下一下的跳动。
如若按照老人所说,他是一早就想过让老人把那长枪做出来给她,就说明前世那一把也是由他所赠。在这么久之前他就已经对自己好到如此地步,江暮卿其实是有些不解的。
为何待她如此,又为何做了却不愿说?
江暮卿心中疑惑,便也抬起了头来。
“老人家说你早在数月之前就让他给我做一把长枪,所以我有些好奇,若我打从一开始就不准备信你,甚至是与七皇子同盟,那你还会不会还把那长枪给我?”江暮卿知晓自己是明知故问,却还是以打趣的语气,问出了自己心中复杂交织的问题。
等待对方回应的时候她稍稍有些忐忑,只不过她也并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是什么。
顾谨之却并不清楚她心中真正的想法,只以为她在调笑,也甘愿随着她那不合实际的设想思索下去。
“我与宋临算不得势不两立,可因为清楚他的为人,心中不喜,就不会愿意你和他掺上关系。可你若是坚持,我也不会多加相劝,这长枪我仍然会给你,却不会以自己的名义。”
依他所说,竟与前世一模一样。
“那你为何会为我考虑至此?且不说你我如今相识只半月,就看数月之前,你我之间应当更没什么交情吧。”
顾谨之闻言无奈一笑,“其实在此之前我见过你两次,在定北侯府的家宴之上,我有幸出席,也自然远远见过你。”
听他说曾在家宴上见过自己,江暮卿多少还有些惊讶,只不过想到定北侯府在没落之前那门庭若市的景象,顾谨之见过她,而她却没见过顾谨之,便也有了理由。
“仅仅只是两面之缘,表哥就记到了现在?我怎不知表哥竟是这样长情之人?”
提及长情二字,便更多了几分玩笑之意,顾谨之俯下身去看她,两人间不过双拳距离,近的可以直接看到对方的眼中,“我怎么就不算一个长情的人?多年前见之一面,到如今我还惦记着你,这桌还不算长情,那如何才算是长情?”
“长情”二字被他绕在舌间齿间,说的是极其暧昧,江暮卿只觉得耳朵一热,最后却又想起了他那风流本性,心间一阵懊恼。
猛地把人推了出去,江暮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有话咱们就好好说话,何至于如此调笑?表哥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