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r /> 此话言外之意,就点明了高氏看人下菜碟,让后者面上也有些挂不住,说话则更刻薄了几分。
“你爹还在的时候尚且有你爹管着,我们不好多说,如今你爹走了,我自然是要替你爹好好管教你一番,免得日后你嫁了人,还要丢咱们江家的脸面。”
“大伯母的好意我就当是心领了,可我爹虽然故去,却还有娘管教,犯不着大伯母操心。倒是大堂哥这几日时常出入烟花柳巷,大伯母可要小心一些。”
说及高氏的大儿子,这话倒也不算是空穴来风,毕竟前世他就是年纪轻轻死在了美人怀里,可以说是江家的耻辱,如今算起来哪怕他还没跌入美人乡中,估计也是有了苗头。
而此言一出,高氏果然微微变了脸色,可见她也不怎么相信自己的大儿子。
“牙尖嘴利的,也难怪你祖父会被你气成那样。也不知你父亲泉下有知,会不会因此感到寒心。”
“我爹会不会寒心我还真不知晓,自然也没法回答大伯母这句话。只是若大伯母真的对此感到好奇,倒不如盼着我爹哪日托梦告诉你,或者你自己去问问他。”
以往顾氏受江家的人欺负,江暮卿一直都是看在眼中,只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她不好多说什么。然此时却不同,江崇安左右已经看不见了,江暮卿也就不再忍气吞声,一番话也就说的十分难听。
高氏何曾见过江暮卿在自己面前说过如此重话?当即微微一愣。可随后反应过来她也更加是沉下了脸,望向江暮卿的目光之中阴森森的有些渗人。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侯府小姐?”高氏沉声问她。
岂料江暮卿不仅不惧,反而是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指尖轻轻点着桌面,颇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模样。
“当初的我怎么能叫无法无天呢?有我爹在上头压着,若我说出半句对长者不敬的话,回去可都免不了一场家法伺候。倒是如今的我没了这份压力,反而更能无法无天,大伯母且看着就是,今儿我尚且只是动动嘴皮子,明日可就不一定了。”
高氏闻言冷哼一声,“怎么,你还敢朝我动手不成?”
“倒也不至于,”江暮卿摆了摆手,“大伯母放心就是,我必定不会如此莽撞。”
既说“莽撞”,而不是“不敢”,就说明江暮卿不是不会动她,而是不会做在明面上。
高氏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终究还是维持不下去她那副矜贵的模样,厉声骂道:“今日你就给我搬出去,咱们江家供不起你这尊大佛,带着你娘和你妹妹回定北侯府去。”
“大伯母想赶我走,可得问问祖父的意见。”江暮卿目光沉冷几分,把她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用力压了下去,“如今不是我有求于江家,而是江家有求于我。大伯母日后上门之前可记得打探清楚,免得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人,落到预料之外的地步,自己却还不知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