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舟虽也担心江暮卿会不会受到江厉的欺负,可她更知晓这二人有事要说,因而点点头就进去了屋内。
眼看着妹妹也走了,江暮卿这才回过头来,将棋盘上的棋子收拢回去,随后抬头看向江厉。
“祖父要不要来一局?”江暮卿问道。
江厉面上的神情不见丝毫缓和,有些不耐地说道:“我不与孩童玩闹。”
“是不是玩闹尚未可知,祖父就当作是消磨时间了,反正你我还有不少话要说,等这一局定了胜负,说不定话也才堪堪说完。”
江厉心想她估计连规则都是一知半解,而自己下了那么多年棋,想要胜她轻而易举,恐怕都要不了几句话的时间。
然而他更怕江暮卿因此赌气不与自己好好说话,也就坐在了她的对面。
“我从来不手下留情。”执子之前,江厉先提醒了一句。
江暮卿没回他,只是挑了挑眉梢,随后又垂眸于棋盘之上。
两人你来我往,都还算是中规中矩,江厉于是没在把心思放在棋盘之上,说起了自己今日的来意。
“与明沧一战,你有多少把握能够胜出?”
江暮卿专心于手中的棋盘,等到深思熟虑下好了手中这一步棋之后,她才回道:“把握自然是有些,毕竟此番我是求了孟将军从西南军中拨人,怎么着也不会太差。”
“西南军?”江厉明显有些不大赞同,“你父亲生前熟悉的将军不少,为何你要去找毫无关联的西南军?”
“与父亲熟悉的人多了,到头来一场葬礼真心来的又有几个?不过树倒猢狲散,任凭他曾无限风光众星捧月,我也不敢轻信于任何人。可西南军不同,他们隶属于皇帝麾下,要的就是为国争光,虽看似毫无关联,可他们才是最不可能耍小心思的人。”
江暮卿说的其实在理,毕竟皇帝就算是再不喜她,也没必要为了为难她,就让大祁在明沧面前抬不起头来,是以西南军不仅不会在其中动手脚,还更会全力以赴。
这一点江暮卿想的清楚,江厉又有何不明白的?当即也没再问此事。
“那你呢?”江厉落下手中的棋子,连看都不曾看上一眼,“对上明沧六公主,你有多少胜算?”
江暮卿微微一笑,落下手中的子,收回手朝他笑问:“那祖父呢,有多少胜算?”
江厉闻言不明所以,“又不是我对上明沧使者,你为何问我有多少胜算?”
“祖父说的对,可我所言,却并不是与明沧的战事。”江暮卿点了点棋盘,示意他看,“棋盘上局势明显,祖父应当能看出谁胜谁负吧。”
江厉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垂首一看,局势竟在不知不觉间扭转,而自己处于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