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拳头说话”可谓是说到了众人的心里,毕竟这些人几乎都没有大学问,能在军中靠着的都是一身功夫,对于他们而言,只要不涉及忠义道德,基本都是胜者有理。
彭弈德也是其中一员,此时自然也就没了声儿,甚至对江暮卿更加改观了几分。
要知晓他从听见消息的那一刻起,就只觉得江暮卿弱质女流都不如的黄毛丫头。
正如江暮卿之前所说,都在西南军中相处了那么多年,彭弈德对军中的人自然是十分熟悉,此时选人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江暮卿连看都没看一眼。
孟高凡见她一副悠然自得,好像这件事情还真没跟自己有多大关联,端起茶盏严肃问道:“这么信彭弈德?”
手中的茶水都还是滚烫,孟高凡端了自然也不能喝,此动作摆明就是故作高深。江暮卿心中不免觉得好笑,这位西南将军虽然成日里都板着一张脸,内里却意外地可爱。
“这一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若败了,圣怒之下对西南军也没什么好处。”江暮卿轻笑着回道。
先前说输了只怪自己而不怪西南军,孟高凡其实也知晓这都是鬼话连篇,可眼下江暮卿却不知羞愧地自己提了起来,还是让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就看他一根筋才诓骗他?”
江暮卿点了点头,可随后却说道:“他就算不是一根筋,我肯定也要骗一骗他的。”
“就因为他之前说了你几句?”
眼见孟高凡拿“小姑娘果然是小气”的目光看着自己,江暮卿眨了眨眼,语气拖得意味深长。
“真要说起来,将军还得谢我,毕竟彭弈德也算是新官上任,说不定一时膨胀就开始自以为是起来,此番若他敢因为对我的几分怨气就公报私仇,那么将军也就能直接将他从这个位子上踢下去了。再者,将军难道不觉得,偶然逗逗他们看他们跳脚,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孟高凡只觉一阵哑然,最后虽说没有回答江暮卿,却也难免感慨——好在自己才是西南军的将领。
然而他却不知晓,过不了多久,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西南军就要送给江暮卿“荼毒”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且说此时被江暮卿“委以重任”彭弈德还真忙得一身是劲,没多久就挑选出来五百五十人,一个个的列立当场,终于有几分军人的模样。
“这些都是我西南军中实力最上乘的将士,保管你此番如虎添翼。”彭弈德站在首位,一句话说得?气十足。
可“如虎添翼”是个什么词呢?若那些将士是供以展翅的助力,那么江暮卿就更加是那只虎,实力强横。
“那就借彭副将吉言了。”江暮卿在心里头笑过,嘴上却不好解释太多让他羞恼,于是只这么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
彭弈德挠了挠自己的头,压根不知自己说错了话,只听出了江暮卿话语中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