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老夫人亲自让人去请,青玉又说了是重要的事情,李大夫也是不敢怠慢,忙是将药铺交给了自己的徒弟,简单地收拾了一番便跟着青玉去了苏府中。
青玉是正午之后去的,被雨势相阻,临近傍晚二人也是没能到府中,不过此时苏倾还是在睡,前厅之中屏退左右,就只有沈筠与苏老夫人两个人。
“你可知道我今日找你来,是有什么事情?”苏老夫人一直也都是平静和蔼的模样,现在却是这般的严肃,让沈筠心中有些猜测。
“晚辈不知。”沈筠回道。
“我想你也是不知道的。”
苏老夫人对沈筠原是没什么要求也不大了解,只是觉得此人生性凉薄处事决断,没什么好与不好的,只要苏倾喜欢便可。
只是如今的情势不同,正逢上乱世,方璟又是替云赴下了那样的战书,几人尚是自顾不暇,哪里还能有心管别的?
如此苏老夫人便是怎么看沈筠都觉得不好,干脆将人找了过来,自己再好好地审查一番。
“十多年前,你来苏府中将苏倾接走,那时候我却不知你们会孽缘深种。”老夫人瞥了他一眼,“若那时候我能预想到这些,定是会阻止你们。”
沈筠听着这话眉心蹙起,前段时间刚刚来苏府的时候,苏老夫人便是让青玉试探过他,只是那时候看青玉的态度,想来苏老夫人已经赞同了他们在一起才对。
可现在......
沈筠最是不想探寻别人的想法,便是如实答道:“当初也就只有让苏倾跟着我去覆城这么一条路。”
“为何?”苏老夫人板起脸来,也确有几分不怒自威,“与你在一起你便是能将她保护好?这些年她受的苦可是不少。”
“当初她心向着你的时候,你不去珍惜,反是被世俗所扰,觉得与她并非良配。你可知道,是你生生地将她推入了绝境?”
得知苏叙给苏倾定下了婚事之后,苏老夫人起先只是怨怪着这种大事苏叙也不回来与他们商议一番,只是当知道苏叙安排的竟是瑯王府的人,心下不免就有些奇怪。
瑯王年轻时虽然也是一位风云人物,可自打他的爱妻走后,他便是一蹶不振自此不问朝政之事,苏叙与瑯王府定下这一门婚事究竟是为何她着实是猜测不透。
直到有一日风声传来,说是瑯王府有意谋反。
苏老夫人虽是苏叙的长辈,想法却是没有他那么固执偏激,对于苏倾与沈筠的事情,她不是不能接受,而令她叹息的,是苏倾的深陷,以及沈筠的推脱。
这一点不论是沈筠之后对苏倾再好,也是抹消不去的。
“我知道。”沈筠依旧是坦然相待,“所以我会尽力去弥补她。”
“有些事情,可不是你一句弥补就能抵消地过去,划上了一道口子,就算是那口子结痂又落,也依旧是会留下一道痕迹,证明着曾经的疼痛。”
“我明白老夫人的意思,过去自是无法挽回,所以将来我会对她十倍百倍地好,以冲淡这些过往。”
“说得倒是好听,只是我凭什么相信,又凭什么将苏倾托付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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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沈筠听到这儿自是明白苏老夫人还是在试探着他,也没管因为什么而试探,便是起身,然后朝着苏老夫人深深一拜。
“还望老夫人成全。”
望着面前的人如此,苏老夫人一番讽刺的话到了嘴边,总也是没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