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禹辰手里的那份文件，已经看了很久。
“知道。”他点点头，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病号服穿在身上依旧俊朗挺拔。
这是一个星期内的连续第二次了。
医院。
他从此开始讨厌这个地方。
那一天在学校后门，他看着那个甜美的女孩走进去，胃里开始撕裂般地剧痛，以为忍忍就没事了，可是车子刚刚调转了一个弯，靠在路边几分钟，他整个人就完全支撑不下去，由剧痛带出的冷汗滴落下来，是旁边的交儆过来开罚单，才发现了他。
单手合上文件，黎禹辰瞥了一眼桌面，淡淡道：“帮我把那份资料拿过来，可以么？”
顾云轩顿了顿，看了他几秒，还是走过去帮他拿了资料过来。
“你该多休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的话，只能说到这里。
黎禹辰唇边带出一抹快不出来的浅笑，很苍白，“怎么还这么啰嗦？”
一句话，让病房内静默良久。
在美国求学期间，两个人也是这么同住一室，彼此的脾性习惯，也都异常清楚。
只是此刻，难免会有些尴尬而已。
余晚走进来，打破僵局。她轻轻笑着和顾云轩打招呼，把果篮放在旁边，眸子里呆着浓浓的关切看着病榻上的男人，她今天没有化妆，清新的模样有种温婉的美。
“这一次谢谢你了，云轩……”余晚扭过脸跟他道谢，“等他身体好一点，我们有可能会结婚，你到时候记得要过来啊。”
她的眸，清亮透明，隐隐有着开心的意味。
顾云轩抿唇一笑：“是么？”
他看了一眼黎禹辰，而后者只是静静看着资料，棱角分明，神情淡然。
“确定好时间就告诉我，我一定去……你先照顾他，有事叫我。”顾云轩说完这么一句，冲余晚点点头，走出病房。
“明天的竞标会是第一轮，你不要去了，找人代替你去，好么？”余晚帮他整理着被角，身体半伏在他匈膛上，轻轻捏唇，有点不想离开。
黎禹辰的眸光从资料上抬起来，看着她。
“你很急么？”他开口，醇厚的嗓音如泉水般汩汩流动。
余晚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他对视：“什么？”
虽然她分明知道他是说结婚的事情，可她宁愿在这里装无骨。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诡异，黎禹辰把资料拿到一边，伸手抱她，抚过她的头发，俯首轻轻刎下去，在她突然变得不顺畅的呼吸里，贴上她的唇瓣，不动，也没有继续深刎的意思。
余晚顿时浑身出了薄汗，一动不敢动。
“余晚，你来告诉我，如果换做另外一个男人，同样能够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只是不是我，你能接受么？”黎禹辰头脑很清晰，深邃的眸子里一片清明。
怀里的人，颤了一下。
这个姿势让余晚异常尴尬，她没办法保持冷静，手心里都已经出汗。
“没有这种可能……我没必要想，不是吗？”她看着他，轻轻说道。
黎禹辰唇边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柔柔她的头发：“回答我。”
这个问题，他不允许她逃避。
余晚被逼到死角，心一横，主动刎了一下他近在咫尺的唇瓣，声音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