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不足三成威力的伪皇阶战技轰在十灵后背之时,他后背也是被一个什么东西击中。
当他忍着剧痛回过头去时,只看到一个浑身冒着黑气的身影,它的手掌,正化为利刃,狠狠的刺入了白昊后背,若不是白昊经常锤炼肉身而使肉身强悍,恐怕现在就不是一个血洞这样简单了。
这种情况让白昊短暂失神,这道偷袭他唯一能够想起的人,就是眼前的十灵,但是十灵也才二重天市境而已,怎么会拥有这样恐怖的诡异战技?就算是施展,那也施展不出啊。而且……
“这真是战技吗?”
看着随十灵遁入岭南之中的黑色身影,白昊再度喃喃道,十灵诡异而强大的手段,让十灵在他手底下溜了,而他则是因为种种原因放走了一个恐怖至极的敌人!
在岭南那种昏昏恹恹的雾气之中,十灵的身形很快就消失不见,就连精神力也是给白昊阻隔了。
而他现在也不能立刻进入岭南,不仅是因为他身上没有抵御岭南毒瘴蛇虫的药物和工具,更多的原因是他还有一个庞大的佣兵团。
等白昊吞下数颗疗伤丹药才勉强止住后背血洞汩汩涌血时,他才隐隐想起十灵说的一句话。“星修的手段是最为神秘与强大的,你若是想试试,我不介意让你见识见识!只是若是你再次出手,这事就无法善了……”
“如今我的确是见识了他神秘而又强大的手段,却也真的无法善了了!”白昊承认,十灵的战技无论是凝练度还是威能,都不亚于五元金丹的全力一击了。
而他,败就败在太过于轻敌,至始至终,因为轻敌,他始终被十灵牵着鼻子走。“不然的话,恐怕这小子早就被我撕成碎片了!”
白昊咬牙切齿,就如同被老鼠戏了的猫一般,愤怒无比。
但是十灵跑都跑了,他也没有办法了,唯一能够补救的就是他带着佣兵团进入岭南,寄希望能够找到十灵,将之杀灭,不然十灵就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还寄希望于十灵被自己一指击杀,若是如此,再好不过,但是那也只是他心中微微的宽慰罢了,因为白昊,不可能指望这些虚无缥缈的安慰,这只是怯懦者的借口!
“看来计划中得加一项了,诛十灵!”
与此同时,远在晶铭古地的金晶大陆修者却是吃了一场败仗,而原因,也正是轻敌。
于丕动躺在军中帷帐之中,此战他受伤不轻,但是让他难以启齿的并不是卧伤在床,而是他带着金晶大陆铁骑两千,却败给了魔陆不过五百之兵,而且据眼线回报,那个小子年未及冠,还是这支队伍五百主死后临危受命。
一个伪五百主,统兵不过五百,却将他这个正宗统兵两千的都尉击溃,他险些被人家割下人头。
修者为兵,他们实力差不多,大都是在开灵到金丹的才为士兵,即便是拥有强大修为的修者,除了特殊情况外,都是积累军功一点一点往上爬的。
以至于他这次面对的这个伪五百主虽然之前连五百主都不是,但是却是他们五百修者之中修为最为强大的人,连已故的五百主都是不及。
他就是泰元,修为已经是凝元境的泰元,而之前那个五百主,修为也不过八元金丹,即便泰元在他手下,他也不敢对泰元大呼小喝,因为军中纪律严明,没有军功的泰元不仅没有爵位,亦无官职。
而埋没明珠的原因,就是因为金晶大陆许久之前的那一次撤兵,本来月月大战的晶铭古地大战突然之间变少了,于丕动依稀记得,这还是退兵以来第一次全面大战。
虽说是大战,但是因为金晶大陆修养没有完成,兵员不多的原因,也算不得多大,但是这场大战他们却是以奇袭大败魔陆军队,而金晶大陆唯一的败笔污点,恐怕就是他这位于都尉了吧。
“嘭!”
“孺子!不可教也!”
嘭的一声帷帐幕帘被猛地掀开,一个老者走了进来,他须发喷张,眼含怒意,进了帷帐,老者目光不断扫视寻找那个身影,还未找到就破口大骂。
于丕动闻言不敢再在床上躺着,一个翻身就下了床,跪在地上。“父亲,儿知错了。”
“知错?”
于厉脸上冷笑不止,看着负伤跪在地上的儿子,眼中没有半点同情。
“全军大胜,虽说以奇袭,以兵多胜,但那也是胜了,没想到你倒好,以两千兵正卒,却败给了人家五百偏卒,还以奇袭?以兵压?”
“两千兵力,打成残兵败卒,剩下近千兵卒仓皇而逃,歼敌两百?你也是我于厉的种?我要是你,我早就拔剑自刎了,何必回来受人异目?”
于厉是真的气了个够呛,干咳了好一阵才渐渐不再咳嗽。起初他还以为于丕动是上人之姿,但是这一仗下来他才猛地发现这家伙就是一个下人之姿,甚至连中人之姿都算不上!
中人之姿的人虽然无谋,但是人家却知道稳,就像与他们于家同为金晶大陆世代军功之家的龙家,有一个小辈同于丕动差不多年纪,同为都尉,同样领兵二千,但是人家对上一千三的魔陆士兵,大获全胜。
于厉实在想不明白,两千兵卒为何败给了五百兵卒,还被人杀得丢盔弃甲,这真是他们于家莫大的耻辱,也是这场大获全胜的大战上留下的最大的败笔!
“堂堂一千余兵卒的性命,都被你这孺子一手葬送,你还能在此安心养伤,老夫杀了你!”话到伤心处,于厉直接动手抽出腰间长剑,横在了于丕动脖颈之上,这可吓坏了帷帐之中于丕动的亲卫,纷纷下拜求情。
“大都护,万万不可啊!”
“大都护,虎毒尚不食子,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每一个大将都是不断的吸收作战经验才能为大将,于都尉这次败仗不算什么,只要吸取此次经验,方可重振旗鼓!”
“大都护!”
“……”帷帐之中四名亲卫,俱是下拜不止,头都快要磕破了。而被冰凉的长剑搭在脖颈之间的于丕动,更是被吓得亡魂皆冒,以他对自己父亲的了解,冲动的时候,没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父亲还请给孩儿一次机会,孩儿愿意戴罪立功!”于丕动完全无视了自己脖颈之上的长剑,顾不得它在他脖颈之上留下的轻微长痕,匆忙磕头。
靠亲卫为自己求情,于丕动觉得可能机会不大,自己总要做点什么表示自己的决心。
但是于厉冷眼看着这一切,完全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道:“这次败仗不算什么?也只有你的亲卫能够说出这句话了……”
亲卫顿时如临大敌,冷汗如瀑,头如捣蒜,猛磕一通。
“这次败仗,几乎就断绝了你重振旗鼓的机会了……”
“父亲!”
于丕动大惊,他明白于厉这句话代表着什么意思。
“将它带下去,除去印绶,削去官职,送去给龙鸣做小兵,学学龙鸣是如何掌兵的,虽不致有功,但也无过!”
“父亲!”于丕动大呼,但是于厉只是猛地挥了挥手,半点不留情。“将他带走!”
听着于丕动的声音渐渐远去,于厉顿时无力地坐在床榻之上,于丕动的呼喊声打破了于厉对他最后一丝期望,他叹了口气,整个人都好似苍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