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冷。”他挑了挑眉,恍若无闻的继续走上岸,擦拭干净身上的水迹之后,便当着李澜歌的面穿上衣服。
等他完全穿好衣服之后,李澜歌脸红不已,庆幸有夜色做遮掩,否则他几乎要落荒而逃,眼前这人竟这般没羞耻!
“这么晚了,皇上怎的一个人离开营地!连个侍卫都不带!”
许风穿好衣服后,环顾四周,发现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顿时心生不满,明明昨天才刚发生刺客一事,这人怎么都不长记性!
他忍不住出声道。
“朕只是想一个人出来走走,赵岭就在不远处,若有什么事,朕喊一声他便能听到,倒是许卿,这么晚了,在外面光着身子,也不觉得害臊!?”李澜歌的眼睛在黑暗中微微泛光,恰似星辰,又似小鹿。
他紧盯着他,慢慢靠近,低声道:“这附近无人,微臣便是在这里沐浴,若不是有心望之,也不会被人发现。”
“你!”李澜歌闻言恼羞成怒,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这是在说他故意偷窥!
“许卿大病初愈,还是要多加小心,小心烧成傻子!”他气不过,又担心他的身体,却碍于皇帝的颜面,不好出声关切,低声别扭道。
话毕,他便甩袖转身离开,许风伸手刚想揽住眼前这人,手指微动,竟抓空了。
无法出声挽留,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离开。
他不放心,这里离营地尚有段距离,便安静的跟在身后,直到亲眼看到他走向赵岭,才转身离开,回了帐篷。
终究是旧伤未愈,不过是深秋在河中沐浴,这身体竟一直暖不起来,看来还是伤了根本,许风躺在塌上,盖着棉被望着帐篷顶出神,棉被下的身体异常冰冷。
他回来了许久,也不见把床铺焐热。
一夜未眠。
……
猎场中,除了他,还有一个人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便是住在不远处的玉灵儿。
他躺在塌上,却丝毫没有睡意,只要一闭上眼睛,他眼前便是那人凌厉的侧脸,以及当时坚毅的眼神。
哪里还有平日里那浪荡不羁的样子,难不成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还有当时低声说话时,打在他耳边灼热的气息,现在想想,他都忍不住将脸埋在被子中,耳朵泛红。
他从猎场回来之后,便想清楚了,当时他之所以喊他去抓兔子,便是发现了不对劲,却不高声张扬,也算是有勇有谋。
玉灵儿的脑中,不自觉回想起当初在藏香阁,阴差阳错的那一夜。
脸颊瞬间通红,他猛地摇头把脑中的场景抛之脑后,猛地翻身,辗转反侧。
同时他脑中想的那人,此时也坐在桌案边,借着烛光,低头把玩着那枚玉佩,他明明是想着玉瑾的,却不由自主的想起苍国那位公主,鼻尖似乎都还有那熟悉的清香。
若不是实在差得远,一个男一个女,他几乎都要以为那春宵一刻的佳人,另有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