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时便懒倦起身,弹指便至窗前,将那铜铎拨串儿铃铃的响,绕在背影真假里空荡。
“饿了,吃筵席去。”女孩静静立于男子身旁犹如入定,望着身旁吵闹愈演愈烈的两宗弟子无奈的摇摇头。
…说起来,她还记得三年前自己一时冲动在这里干的好事,也许可以理解他们激动的心情。当然,年少轻狂不会是永远,女孩与男人一样是以学生代表之一的身份站在最前方。
伸出手轻轻拉了拉男人宽大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温雅的外貌与一言不发的气氛让她完全看不出什么威胁,甚至轻轻拉了拉身后似乎忍不住想要出言反驳甚至动手的“小孩们”。
自己曾经做错的事,不会再让师弟师妹们犯。
“如兄长所言…李公子能否感知一些让长老们如此激动的原因?”
——是支持,也是代表了自己的立场。墨发少女微微向前站了一步拦下了身后激动的弟子。
她当然不会将私人恩怨牵扯进宗门恩怨,当然这并不影响女孩还在为两年前的那件事生气。
“没变,放心吧,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嗯?”
女孩以微笑回答男人的话。
“而且…不是有你在嘛,我也会帮你的…放心。”
是安慰,亦是支持。缘起如风,吹灭了夜空万里的寒,吹灭了云落千丈的愁,却吹不灭这半盏的残烛,我在残烛下对着这株常魂树苗观摩良久,也曾听闻小青以血灌溉生了宝珠的壮举,莫知是毒亦或是血?却终究是割破了手指,将其放在了树苗的嫩牙之上,鲜红添了青青角的绿,它透过残烛注入给幼苗黄昏的色彩,终不愿那生死随了流风。
我载山水送我一程,谁踏月而来,在这流年荒芜的风景如画里,且知月下孤影,红伞翩跹,
我回眸望去,在这落花时节不逢君的夜里,且言一句夜安,望不尽的是佳人惊鸿影,素衣潋滟。
“小青,这样真的会有效么?”简语连兮尽寒潮,归醒兮春水。入高席兮弄茶盏,添烛油兮续新蕊。帐中人兮倚金壁,娥眉俏兮见娇颜,姱女兮含睇,缱风兮欲儃。清茶注杯兮半盏,清眸潋滟兮明镜,胜威名兮不知怖,知风云兮何日临?
明月谙客意,东风知故人,色温而浅笑者,尽退众人,知来者何意,仍是心有余悸,展竿牍以阅,知生途不易堪比昨日,竟不知言。少顷方言。
我低眸凝视着掌心的茶盏手上却不自觉的多用了一分力道,一滴细汗从我额前花落,滴在檀木的桌上印下一段深色的痕迹,似刺痛了双眸及持续紧张的神经末梢,不觉咬牙合眸深吸了一口气,复张开眼帘,只见眸间越发锐利似显过一丝道不明的决然,以生为名的炽热得似能灼伤她般真挚,我将半载茶水的茶杯以平缓的腕力掷于对方,一片静谧里只余茶香荡漾在这片风雨欲来的小谢里
呵,自己的旧友么
少年思绪久矣才吐出的话,勾起她记忆原已模糊的倩影——那宛若六月骄阳般灿烂耀眼的人儿,以及常常躲于其光芒之下的自己火焰的热度如梦幻般附上手心,灼烧着她封固的自我她明明泰山崩于前都不会有丝毫动摇,此时却低眉,微启朱唇,不小心泄出几声叹息,
“啊……”
“荒谬”
身形壹晃,莲步轻移,茶杯撞在墙壁上茶水飞溅,却连她的衣角都未沾上碎片散落在地她终是走向沈莲生,屈膝弯身,坐到他的对面,双手捧起了烹茶,小小地抿了口她并不去看那真挚的眼神,远眺起高悬于空中的玉色圆盘阒静沉下,又旋即被她清淡的声音驱走
“若非等价,这桩买卖,毋需再谈”
“所谓头绪,不妨道出”
她似是作出了让步,给了沈莲生些许信任也许是他心底的某种欲打动了她罢“青鸟,去找苏芮安。”
褪忆林竹屋微熹,初晨不吝啬的洒在满地雪上时,伸手呼唤来幼年跟随身边的青鸟,精神力凝聚长指指头,抚摸过他微凉皮毛,点上闭眼的眉间,注入了精神暗示勾勒出竹海小屋之样。
“以师妹功力应该是察觉不出,这个又不算是太过明显,已是极力隐藏,不会被宫主所察。”
精神暗示拿手但还需练习,本来该再推迟些,可自己所做的事不能晚了时候,独身一人又是难入登天,还是得靠有关系的人
邀请成功的话,应该是够的。
“去吧,清晨不给你食物,让她喂你便是,这样,也好让她过来。”
对青鸟语气不重,比常时倒颇有一番温柔,但这也不过,是恩情而已。
青鸟睁眼漂亮的眸子打量,拍开翅膀飞至宽瘦肩膀,蹭下冻的发红却无所觉的耳朵,利爪一噔,朝远方翱翔高吟。
“靠他了,该做了下一步了。”清晨。梦魇随着睡意一起褪去,指尖轻触眉心缓慢地揉搓,散漫的思绪逐渐回笼,又是新的一天。
“笃笃笃……”
合拢的窗传来轻而密的敲击声,她挑眉,起身收了力气推开窗,窗台上停着只可怜的小东西。靛蓝羽背,乳白眉眼,尾羽一点金芒,是青鸟。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