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微挑,朱弦一抚渐入佳境,曲子绕梁久久不肯散去。事了一双手搭在七弦之上,乐音渐无。男子漠然,尚无半分表情,忽然挑了眉笑,口中喃喃群雄死尽不回头,初不觉,如今真是越发觉得有趣。
黑鹰划过无边秋色旖旎,鸣声尖戾,着实不怎么好听。稍愣了片刻。他忽地想起昨日同老师的一番交流指导,敛了面上情绪,遥遥施以一礼。似是对遥远的故人,礼毕再俯身,将桌上木琴悬于墙壁之上,银色的流苏飘忽不定。
稍做迟疑却仍沏了壶浓茶,待到茶叶打了卷细细将其一一挑出。其余入口,苦意便也去了三分。却道以此估算,茶意已失了九分。
不过又如何呢。如此一番蹉跎依外人所观竟是用足了心意,茶意未免显得苍白软绵。
一步跨出,任由茶香飘逸四散。若此事再不准也显得太是小气。
只是回味之余实在趣味无穷。
毕竟只余下一年,便连什么也做不到似的只余下满心难过想要人来指导指导一番,只是想来如今怕也是没有几人愿意同他讨论这些个沉重的无聊话题了
他瞧天边白云缱绻聚而复散,竟不知是时光如梭转瞬即逝,一时禁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坐下来好好歇息整理起来自己做的那些辅导资料,遥遥的脑海中又是换了一副天地,他联想到开学考试时大家的混乱表现不由皱眉轻颤,一双好看的羽玉眉似乎是席卷不开只留下彷徨
大笔一挥飞速泼墨班练出几道圣偈黄符个个皆是大凶大恶的攻击,他只知魔气即将入世可他又能为这一切奉献出什么东西?无非是这一些无用功的玩意外加什么静心符福灵符之类有助于人物本身运气的玩意儿罢了
说到底,危险来临之前确实是谁也不知道哇社区温暖没送成,差点把自己折进去了。被枕头绊这一下之后南织颇显狼狈,心想自己死定了的同时她扑倒的床上——什么都没有。
幻境……原来连透过帘子看床上的画面都是幻境吗?……早该想到,这整个屋子怕都是由幻境构成的……
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仍在耳边回荡,可南织却只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她心中认定的唯一突破口就这么破灭了,接下来她真的不知道如何解决了。
可是床上没有人的话,枕头是怎么掉下来的?还准确无误的绊倒了自己?而且这曲子也一直唱到枕头什么的……
南织把枕头拾起来搁在床上正中间,呆了一会儿像是等它有什么反应一样,然后又把它拿下来,想破坏又不敢破坏。
那我就去撕它一个角?
然后南织把枕头撕成了两半。
“…。”
靠。
南织把枕头随手一扔,抄起琴来就是一个不知轻重的扫弦。沉重的闷响声回荡在整个房间中,是耳膜似乎要炸裂一般的声音,好像连空气都为这强烈的震动而扭曲。周围汇聚而成的天地元气浓郁的仿佛能化为实体,在南织下一次拨弦时猛地喷涌而出。她想用暴力的方式冲破着幻境。
“老在我耳边咿咿呀呀的唱烦不烦?”
“唱一会儿就够了呗。”提步闪烁身形却仍落得被人缠身狠揍的下场,紧咬下唇待铁锈味蔓延也只若有若无溢出猫儿似的闷哼声。
不就是挨打吗?我花少爷还怕这个!?
花默城暗暗计算如何减少所受伤害,更是厌恶这人知错不改反而大打出手,骄傲的心不允许他露出丝毫软弱无能,拳拳到肉的痛楚逼回眸角润泽,心思清醒如明镜高悬冷冷观望这人恼羞成怒的暴力姿态。
直到脚边阵纹亮起,借会议室里横七竖八的桌椅与纵横交错的刻刀痕路配合,挨拳的俊脸顺力扭转,破裂的唇角扯出一个明媚骄傲的弧度:
“薛准,霍青这事,咱俩他妈没完!”
灵力凝结而成的锁链自上而下将薛准困住架起,两人距离拉开,花默城拍了拍肩,凤眸狭起露出像是被垃圾触碰过的厌恶神色。
嘭!
门被踹开,懒洋洋的声音在对峙的会议室显得格外清晰:
“会长我老人家还没死呢,你俩个就在我明善境里搞事?怕不怕楼下教导主任跑上来,给你俩一人一份处分?”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