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盛行的九州开启了全民义务教育新时代,众宗门联合互通知识有无,最终形成了语数体物化生政史地音美的修真义务教育体系。
当你收到飞鸽传书、展开录取通知书那刻起,你便是我九州第一宗门的学生了。”
“我们将为你的成长提供最好的资源,无论是顶尖的师资,还是顶尖的设施――不过仅此而已。”
“这未来的路怎么走,决定权属于你。也没必要在意什么道德法律束缚牵扯,但是,你需要对你的行为负责。”
“世界是一艘帆船,请每位同学都做好掌舵的准备。”
――学生会会长林笙弈开学典礼演讲
“这大清早,美得很,美得很。”背手站在二楼,俯视着山上的风景,清凉的风嗖嗖吹在祁修脸上。
这般好的天气,若是不会被那些课程浪费掉就好了。
感慨过后,他便先去小吃一条街,吃了些点心;随后又溜去博墨馆,例行抄了两篇文章。
悠然度过了半个上午,祁修才走进了教学楼,随便听了些课即离开了。
缓慢地拍着怀里呼噜呼噜熟睡的胖猫,双眼眯成半条缝,脑袋低垂随着老师授课声时不时点上两下。耳边兜兜转转就是根本听不懂的文绉绉专业术语,脑袋是低了又低,恨不得整个陷进桌子下面去。
“欸!颀哥,回神了……”正迷迷糊糊就要去天边寻周公了,就被相邻的某小伙拍的一激灵。“政治课那么催眠吗,我觉得还很有趣啊。”歪头瞧那小伙,砸了半天嘴也对其没甚印象。又是一股困意袭来,撇撇嘴后悔昨夜临时起兴挑灯夜读。于是“呵呵”两声就算是回应了。
把肥猫安置在膝上,左手托腮,右手象征性的翻了翻还停留在首页的书本。打了个哈欠艰难的撑起眼皮,心里却在盘算下课后怎么找到借口回去补觉而不是再到明善境作林笙羿的“苦工”。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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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耀目日光被柳枝倩影切得斑驳投于鬓角发丝间,他独立柳下遥望练武场中众弟子纵马较射,连带半边身子与幽蓝绫罗制的锦服浸入阴翳。远处喧哗声入耳,许是哪家子弟射中了靶心。三分不屑意味跃上眉尖,微挑起冰冷双眸淡漠目光恰似两道狭长细刃扫去练武场一侧,眼神似含两团乌云遮挡悲喜。兀自抬手修长手指绕到脑后不紧不慢重新将长发束紧了些,侧身一踮足尖一跃翻身上马,徐徐引白驹至练武场边缘,回首望向那靶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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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与他们争一争。
双手忽的发力攥紧缰绳,跨下马儿登时提速飞奔向练武场中央与众人角逐,纵眼角狂妄难掩然骨节分明的手指仍不忘时时控制缰绳,或松或紧张弛有度。乌蹄下黄沙飞扬,衣角淡粉莲花于风中初绽,蓝衣猎猎配白马皎皎自是人间风流。却听那端有女子嗓音喊道:“接弓!”仍未回首一顾,余光却见一物飞来,一手缠住细绳两匝暗自运劲后勒,露出宽袖下半截雪白小臂。众人见马抬前蹄一阵嘶鸣,背上的少年身略微向后一倾,面无惧色,稳住平衡后仰手接住那银色长弓。发随风动,鼻尖挂细腻汗珠,却似不知疲倦了般御马愈疾,远冲出其余弟子围困。松了双手,一持弓,一取箭,从容抬臂,发力拉弦若满月,只觉肩头轻微酸痛,低垂眼睑见玉腕处青筋若隐若现,心上无半分在意,抬眸微眯对准靶心,飞矢离弦。
“那得了魁首的据说是薛家的小公子…?”
“嗤,瞧他出尽了风头,怕还以为自己是那个挥金如土的阔家少爷呢。当我们谁不知他家现在的处境堪称酸楚的很,彼一时,彼一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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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那人话音落地一支羽箭已擦他面颊插入一侧杨柳中。肮脏字眼他一个也懒得听,然已传入了耳,如若放任不管那便不是他薛准。翻身下马,慢慢揉着方才拉过弓的手腕,歪首望那人时眸底讽意与薄情交织汇聚。未言一字,甚至一句“射偏了”也懒怠提,轻抿的唇似已代他说了句极轻蔑的“小心一点”,驻步须臾,只作眼底从未看到那几人般堂而皇之背身离去。
天空是惨烈的白,昨夜风起,将院中的枫叶刮得满地都是,池子里唯一的一条锦鲤漫无目的地游来游去,时不时浮上来,轻点水面上的枫叶,有水波纹,像是在诉说心中的苦闷。
站在由汉白玉砌成的池子前,看着那家伙时沉时起,嘴角微微上扬。
自己喜欢养鱼,唯爱水里这锦鲤,于是到了后来,偌大的池子只剩这一条,养的甚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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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课程进展以龟速运动,自己上完一天的课程便闲来无事,在“水调歌头“四处溜达,逗逗鸟,喂喂鱼,浇浇花,写写作业,偶尔临摹一幅山水画来打发时间,这样一天又是过去了,甚是烦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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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画了一副山水画,是我有史以来最认真的一次,为了纪念一下,我打算把这幅画裱起来挂在床头。”
“朋友说难得不是临摹,但松树画得力度不够大,没有坚韧感。我不明白临不临摹与我的力度有什么关系,或许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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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一画且工工整整地写下这样两段话,无意间抬头,赶上了最后一朵火烧云,这一天算是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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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俗话所说,光阴似箭,不是吗?
在此之前是真没想到,自己和旁人的差距竟如此之大。路瑶目送班长潇洒的背影离开练武场,又冲那匹还在打着响鼻的高头大马无语凝噎半晌,终究还是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下去爬山了。
正是春光明媚,暖融起来的阳光照在身上却郁热难耐,只觉要把头顶的汗水都蒸成白烟。路瑶脚下不停,脑中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刚刚被迫关了一耳朵自己班长的家事,实在是⋯⋯坏人心情。
“学文…果然是个技术活儿啊。”
“尤其是政治什么的…”
学文本就需静,看书读文,修身养性。可南织却是个闲不下来的,看这一会儿书只觉得浑身难受眼皮下耷。此时正是晌午时分,日光毒辣,透过窗子映射到屋内虽添了些阴影缓解了橙红的光线,但还是热。暖暖洋洋的,还催眠。若不是南织尽力的撑着,她早就捧着书本随周公云游四方跑到九霄云外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南织在又一次昏昏欲睡中调整了坐姿。太气了,这书太烧脑,书上尽是些看不懂的文言,晦涩难懂,看个一知半解还算好。催眠,晌午的阳光加根本学不懂的字,实在是催眠。
学什么学,补觉去了。南织捂嘴打了个哈欠,坐在原地伸了个懒腰,把手上的政治书随地扣上,用一两秒思考了自己刚刚都看了些什么。答案有点空,不落地。
南织摇摇头。现在又没人上着课,学点什么全靠自觉。那这么虐待自己又有何用?还是睡觉打紧。
“西高东低三级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