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北郊街面,一片狼藉。
阿田收了收手指,长剑铮鸣,刚要掠回阿田手上。
忽然间,穆罗居然抬手一拳轰去,将长剑轰成几截,摔在地上。
“我讲过了,你们都是废物,看好了,我要亲自把你的脑袋拧下来。“穆罗咧嘴大笑。
穆风嗤笑着晃着头,“杀了一个李无极,真当自己是个高手了。说实话,你真的不够看的。“
徐安冷着脸,那个组织确实恐怖得很,随随便便派过来的,都是高手。
严鱼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岛人,也已经上岸这么久了。为何还不肯放过!
“岛人,上了岸又如何,换句话说,岛人本就该死绝了。“穆风阴恻恻地说道。
我也是岛人,我还活着,还要接着活下去。
徐安怒吼一声。双拳并拢,轰出一道巨大的拳气。
失了长剑的阿田,也在半空旋着身子,手肘往穆罗的颈背劈来。
轰!
“山掌!“穆风喝了一声,巨大的掌印迎向拳气,将拳气死死挡住,最后奋力一捏,将拳气握碎。
霎时间,一道残影晃过,徐安掠着身子,掠到穆风身后,照着腰身,就是重重一拳。
穆风闷喝一声,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暗招,紧接着身子一晃,一股迸发的气劲,将徐安弹飞。
另一边,阿田偷袭失败,被穆罗揪在半空,狠狠掷向远处的地板。
砰的一声,地面凹陷,阿田捂着头,不断咳着血。
徐安爬起身子,眼色苦涩地看着倒地不起的阿田,这两个人,着实太强了,若只是单单一个,他还有些办法对付。
“咦,不错嘛,还能站得起来。“穆风笑了笑。
穆罗扭着脖子,也往徐安逼来。
“你今天必死无疑。“
徐安默然,退了几步,不动声色地将腿弓了弓。
他不明白,为何还不现身。
当然,前提是他没有赌错,赌错了,他和阿田都要死。
死地无生,孤狼拼死一搏,同样是赌。
西餐厅二楼,阿春还在疯狂大哭,想起老板还在厕所里,尽责地爬过去。喊了几声。
厕所里没有人应,甚至连喘气声也没有了。
“老板死了。“阿春哭得更加伤心。
这些员工,对于小纨绔张贺,向来是挺敬重的,除了爱花钱,好像没什么缺点了,发工资准时,有人情味,甚至从来没有训斥过自己的员工一句。
这样的老板,要是死了,以后去哪里找啊。
徐安身子已经微倾,那张张贺留给他的钞票,钞票上染着一抹灰色。
这么多年,严鱼一直平安无事,哪怕不是那个组织来人,类似赵志义
这样的狗犊子,肯定如过江之鲫,严鱼依然无事。
那只说明了一点。暗地里,还是有人护着她的。
徐安是明桩,意思是明面上的保镖,所以,应该还有一个暗桩。
埋伏得很深,只为关键时刻,出手一击。
站在西餐厅顶楼的灰脸杀罚使,忍不住笑了,他发现,那个徐安真的很聪明。
猜到了他,猜到了他在等着惊天一击。
帝岛人若是护不住帝岛的公主,这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十色杀罚使。黑脸之下,是灰脸。
黑,灰,紫三色,自小便不用像其他的七色杀罚使,被割舌头烫脸,他们很自由,所以才能接更多的任务。
古袍衣袂飘动,长剑渴血微铮。
灰脸有些留恋地看了看下面的街道,各种店铺招牌,尘世食物的香气,那个阿春还在歇斯底里地喊着“老板别死“。
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即将远去了。
灰脸杀罚使,闭了闭眼。
街面上,徐安不动声色地抬了抬头,弓着的力量瞬间散发,风声呼啸,残影一晃,掠到穆罗身后,以一个抱山摔的姿态,死死箍住穆罗的身子。
“我讲过了,你这个小废物,伤不了我!“穆罗嗤笑,抬起还能动的手肘,往徐安撞去。
穆风皱了皱眉,显然没明白,这徐安自取其辱的招数,有什么大用。
忽然,他眼睛一闪,看到对面的楼顶之上,一个衣袂飘动的人影,手里擎着一把长剑,如天兵下凡,带着一股斩天的力量,往穆罗俯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