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坠下那边的山。
周小鱼把手里的最后一口萝卜吃干净,抬头看了几眼,随后拿出照片,咧开嘴笑了笑。
“三宝,我们运气不错。“
亲手抓住陈薇薇,赏金会加一百万。
李三宝贪婪地盯着陈薇薇看,抹了抹嘴巴,“鱼仔,你看好,我过去把她抓过来。“
按着李三宝所想,抓的时候,难免会有身体接触。这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周小鱼点点头,重新坐了下来。
这里是郊外,菜地鱼塘,一个女子,还能怎么逃,至于那个花衬衫的小保镖。太瘦了,看起来也不经打。
细三爷确实有些瘦,将花衬衫解开抛出去的时候,露出精瘦无比的身子。
很多年前,无父无母的陈细东,流落在岭南每个城镇里。饿了就坐在饭店门口讨食,讨不到就喝馊水,长期的缺食,让他营养滞了下来,精瘦的身子也滞了下来。
岭南那边的城镇,大多流行拳法一类的功夫,洪拳,佛山拳,猴拳,鹰爪
武馆教习弟子,是要收孝钱的,没钱的陈细东会趴在武馆的瓦顶,窗户,甚至狗洞子里,一家一家地看,一招一招地学,一年一年地成长。
陈细东不懂什么是融会贯通,他只明白,别人这样打,我用这一招,别人那样打,我换一招。
十八岁的时候,陈细东离开岭南,去了洛城打拳。
再后来,陈细东成了细三爷。
很小的时候,细三爷就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仁者无敌的倒灶狗屁话,你想打倒对方,就往死里打,打得他不能还手为止!
所以当李三宝挑衅地伸手要揪他的时候,细三爷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重重一拳,朝着李三宝的下巴抡去。
“顶你老母个肺!“
李三宝像一只断线的风筝,摇摇欲坠地往后摔去。
周小鱼大惊,霍然起身跑过去,将李三宝扶住。
“眼浊了,是个练家子。“
李三宝嘴巴磕着血,一时说不出话,只好用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住细三爷。
“嫂,站我后面。“细三爷两步踏了出去。
精瘦的身子。被夕阳余晖铺过,盖上一层神圣的颜色。
陈薇薇沉默了下,点点头,抓住水果刀,往后退了一小步,随后又躬下身,不动声色地抓了一把沙子,紧紧捏在手上。
周小鱼怒吼一声,跃起来,朝着细三爷的头颅,将腿竖劈而下。
西北那边,以腿上功夫见长,若是被劈到,周小鱼有自信,这精瘦的小子,必然会当场眩晕,即便这小子闪过,他亦有几路腿法衔接踢去。
让他失望的是。细三爷不退不让,同样顶着双拳,顶过头顶,轰在他的脚板上。
周小鱼阴沉着脸,将腿撤了回去。
“长丰镇,周小鱼。“周小鱼拱了拱手,他实在看不出眼前这精瘦小子的底,一会儿鹤拳,一会儿洪拳。
“你大爷爷。“细三爷咧嘴骂了一句。
周小鱼大怒,抬着腿,横劈过去。
细三爷也不怂,照样用拳来挡。
两个人一时之间。打得你来我往,若是论实力,无疑是周小鱼更高一筹,但是论气势,细三爷越打越疯,奔着两败俱伤去的,到最后,周小鱼不敢再轻易出招,沉着脸伺机而动。
陈薇薇一脸担心,还带着点生气,细三爷这种打法,虽然有效,但却伤敌一万自损八千,说句不好听的,细三爷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死士。
死士为主,不得不倾力一搏。
“三爷,小心些。“陈薇薇知道劝不住,只好咬着嘴唇不断嘱咐,她终于明白,那个男人给她留下的那句话。
有事找表哥。
表哥是细三爷,死士一样的细三爷。
夕阳铺了几抹残辉后,天色愈渐的暗。
周小鱼的目的很明显,我不和你拼命,我
拖住你,拖住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