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蜜莉雅并非笨蛋,他们乘坐的罗德尼爵士的马车,并非自己的旅行马车,也就是说,这刺客是冲着罗德尼爵士而来的可能性,远远大于目标是他们两个。
而且,安德刚才猛然出手,光是威力的余波,就震碎了黑铁木打造的车厢——要知道,贵族们选用黑铁木打造车厢,可不是为了炫耀财富,而是因为安全。
黑铁木的坚硬程度,几乎比得上钢铁。
可就是这样的车厢,加上安德如此可怕的一拳,这箭居然还能穿透过来,射伤了她的肩膀——是的,这其中有许多偶然因素,更有安德没想到这是子母箭的原因,可即使如此,这射手也称得上可怕之极。
面对这样的对手,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即使是安德,也未必能确保自身安全。
所以爱蜜莉雅宁愿让温迪骑士他们去搜索刺客,也不愿意安德去冒险——恋爱的女孩,总是希望自己的勇士能在危难中为自己挺身而出,但是又不希望他真正陷入危险。
“乖,不用担心,我去去就来。”安德轻轻拍了拍爱蜜莉雅拉住他衣袖的手。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是狂战士——”
旁边的温迪的下巴好悬掉下来——这样娇滴滴的贵族女孩,竟然是一个遇战如狂、越战越强的狂战士?
这是什么奇葩家族,才会朝狂战士方向来培养自家小姐?
“放心啦,如果真有问题,我保证不会硬来——我一个人,跑起来也快一点,不是么?”安德向爱蜜莉雅保证。
“那你一定要小心——”爱蜜莉雅委委屈屈的放开手,小脸皱的活像一个受了气的委屈猫咪。
“放心啦!”安德笑着说道。
“安德爵士!”温迪急忙试图阻止。
安德已经从残破的马车上一步踏出,在半空中全无支撑处一步踏下。
于此同时,他右手虚虚一抓,地上一支完整的绿色长箭离地飞起,凭空落到他的手中。
空气中,安德脚下仿佛有一个无形台阶一般,让他身形再度升起,越过周围士兵的包围,他就这样凌空行走三步,跨过能够并行六辆马车的道路,一脚踏在对面楼房直立的墙壁上。
潮汐秘剑——踏波!
到了安德这一步,空气也具备了实质性的意义,可以通过特殊技巧,短暂的踏空而行。
“安德爵——士,唉——”温迪骑士伸出手,徒劳的抓着一把空气。
“大人,我们要不要?”一名身穿布甲的士兵靠了过来,举起手里的卷轴低声说道。
“还是算了,这位安德大人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们不要火上浇油。”温迪骑士摆摆手。
作为格拉城维持治安的骑士,又是奥托尔家族的旁支,他身边有低阶施法者配置很正常。毕竟这是一个连道路维护,都能由低阶施法者负责的城市。
这些低阶施法者虽然不能施展什么强大法术,但是像标记术这样的低阶法术,还是可以通过一些施法道具达成瞬发的效果。
不要小看这些低阶法术,这些法术各有妙用,标记术一旦标记了某个目标,在整个格拉城范围里,冰霜法师塔都可以保证对方无所遁形。
“你立刻派人通知格拉德*奥托叔叔,就说白色风雪这边有一位高阶职业者遇刺,正在愤怒的搜索刺客,不要闹出误会。”
格拉德*奥托是负责监控城市安全的法师,算是奥托尔家族的第二级旁支。
(论起施法能力,法师其实比术士要强,但是术士可以确保血脉传承,这是法师不能比的,所以即使是法师,也只能放在第二级旁支里面。)
两人短短几句对话,马路对面的安德已经沿着墙壁笔直的走了上去,登上了楼顶消失不见。
“都看着干什么,都散开维持秩序!”温迪骑士回过神,呵斥手下的士兵。
这世界个人武力远超地球,但是能踏空而行的高手依然罕见,别说周围的吃瓜群众,连温迪手下的士兵也各个目瞪口呆。
温迪转过身,客气之极的说:“这位——爱蜜莉雅女士,请您先回到白色风雪旅店好吗?也许那位刺客并未走远。”
一个爵士都不看在他眼里,更别提什么爵士的情人,不过,这位爵士要是还是一位高阶职业者,那可就是两码事了。
要是这位女士再出点什么事,一位暴怒的高阶职业者可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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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真正的实力倒还没有真的到达高阶职业者地步,但是他的力量精纯无比,配合入微入化的控制能力,在表现上也不比真正的高阶职业者差到哪里去。
脚下的气流急速流转,形成漩涡,吸住墙壁,让他可以像壁虎一样在墙壁上行走。
房顶并不是一片坦途,而是坡度极大的斜坡,只有屋脊上才有可以稳定落脚的狭小空间。
不过这对安德全无意义。
只要有半分借力之处——甚至没有接力之处,安德也能在空气中借出力来。
一道人影在房顶上飞掠如烟,倾斜的屋瓦对他毫无意义,脚下一沾即走。
两座楼房之间距离超过二十米,上下高度更是相差数米,这身影毫不犹豫笔直扑出,在空中双臂大张,整个人像是一只巨鸟在空中滑翔,划出一道飘逸优美的弧线节节升高,然后双臂一合,悠然落到房屋顶部。
这里是靠近核心区的高级住宅,虽然一般人看不到安德在屋顶奔行的一幕,但是对于那些在房屋顶部建有阳台或者平台,又闲得蛋疼的贵族人士来说,还是可以看到的。
附近的一座阳台上,就有几位女孩正在喝茶,正好看见安德跃出空中的一幕。
“那是一个人?他是施法者吗,这是什么法术,看起来真是飘逸潇洒,奥蒂列特?”一位红头发的女孩问一个银白色头发的女孩。
格拉城的施法者并不算少见,毕竟这里有冰霜法师塔的存在,可以培养出自己的施法者。
银白色头发的女孩用一根手指点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我不认识啊。这既不像是漂浮术,也不像是飞行术,更不像是跳跃术,我不认识这是什么法术。”
“诶,他过来了、他过来了!”另一个女孩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