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忘忧前来向夜陌请辞。两人在房间聊了许久,夜陌才将忘忧送到大门,谁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云阁十二楼,传出悠悠的琴声,忘忧和夜陌静静听着,难得的平静。
“希望你护好她。”
“这是自然。”
忘忧望着云阁,他知道会有一场变故,近来城中暗流涌动,这些势力博弈,随时打破平静,由暗到明。他已经打算回忘川,为夜陌解毒本就是他唯一留下来的目的,如今他也了了最后一桩心事。如果她愿意,忘川一直等她回去。他的师父也很想从女子那里知晓忘川那位故人与她的关系。
“有时间带她来忘川。”
“一定。”
夜陌也盯着楼上看,一会儿琴声停了,才向忘忧道别,“保重。”
“嗯。”忘忧握了握扇柄。
云阁,女子走到窗边,看着忘忧出了大门,她不由地想起婆婆,小茴、半夏她们,也对忘忧之前的失礼释然了。大门外的街上,辛夷他们已经候着准备随时出发。他们走了这里再也没有忘川的念想,一阵离别之情油然而生。
夜陌没有告诉女子忘忧今日离开,他是存了私心的,今后她的身边只有他一人便好。
“公子,上车了。”
沉香放好凳子,女子忽然跃出窗户,飞下了云阁,飘落在马车前。辛夷和沉香两人对从天而降的女子大吃一惊,忘忧正要上车也回过头来,他看着女子一时也不知要说什么,倒是夜陌跑了出来唤了一声,“月儿。”
女子回头看了一眼夜陌,又看向忘忧一行人,“公子,回去替我向婆婆问好。”
忘忧听着这声“公子”有些不习惯,只说了一句,“姑娘保重。”
“保重。”
忘忧这才上车离去。
“娘子,咱们回去吧。”
“好。”
夜陌也拉着女子回去了。
这天,云阁请了大夫来要给雀奴诊脉,因为她之前染了风寒,养了这些天,这会儿大夫正进门复诊。
夜陌正带着女子在院子里散步,这里种了一棵白玉兰,高约五十尺。两人正走到树下,一片花瓣从他们的头顶飘了下来,落在了夜陌的脚下。夜陌没有留意正要走,却见女子停下了脚步。她抬头望了去,只见树上开满了玉兰花,洁白如玉、晶莹皎洁,在树底都还能闻见它们的清香。
这时,夜陌从低枝上折了一枝,凑近鼻子闻了一闻又递过去给她,“给。”
女子接过花来看了看,便拿在了手里,“雀奴的风寒可好了吗?”
“好了。”
“那就好。”女子走了两步,又说,“让大夫也给你瞧瞧,看看你的身体都好了没有。”
“好,月儿陪我一起去吧?”
“嗯。”
两人说着便去找那位大夫。他正在楼下大厅,他们进去的时候他刚好给雀奴诊好脉,夜陌拉着女子在一旁坐了下来。
“姑娘。”雀奴问候,大夫见他们进来也迎了去,“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家娘子不放心,麻烦您再给我看一下。”说着将手搭在了桌面,只等大夫过来。
“是。”
夜陌坐着,大夫号了号脉,点头对女子说道:“姑娘放心,已经全好了。”
“没事了,这下娘子放心了。”夜陌看着身旁的女子,“不然,也给娘子看看?”
“不用看,我很好,别麻烦了。”女子婉拒,昨天忘忧已经给她看过了,想到这里又想起他们来,也不知道他们的车走到哪里了。
“一点也不麻烦,姑娘将手伸出来让老夫看看吧。”大夫说完,雀奴从一旁的托盘里取出一块方巾来,“姑娘伸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