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一天,又闷又热的,她流了一身的汗,总觉得浑身汗酸味。
只是刚擦拭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主屋的门开了,魏越淮就站在门口的方向,眼神冰冷。
沈姣心里咯噔一声,脸上下意识的挤出笑容:“二少爷还没睡啊?”
魏越淮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声音冷冽,让人一听就想打冷颤:“和魏越宁他们出去了?”
果然是这茬!
沈姣有些头疼,她猜过魏越淮和魏越禾他们关系不好,却没想过他对魏越禾他们居然那么抵触,不过是一块出个门罢了,回来就是这幅兴师问罪的模样。
斟酌半晌,沈姣决定把锅甩给老夫人:“老夫人说他们要出去,所以顺带捎上我。”
闻言,魏越淮脸上闪过一道嘲讽。他朝沈姣走近几步,身高上的优势给他平添了几分压迫感,沈姣一下子就显得娇小起来。
“沈姣。”
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语气却是嘲讽的,“在我的院子里住着,又和别的院子的人走得近,你是想脚踏几条船?”
沈姣一愣,旋即有些不赞同:“二少爷,我只是在你院子里照顾你,但你并没有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的权利吧?”
况且她只是出了个门而已,还被魏越禾摆了一道呢!
“照顾我?”魏越淮的眼神更加冰冷了,“可你尽到了照顾我的职责吗?”
沈姣被问住,她才接替游伍的工作岗位没几天,就因为各种原因而请假,让游伍都回来了几次,确实不算尽职。
“不好意思,以后我会尽心尽力的照顾你。”深吸一口气,她大大方方的道歉,想了想后又添了一句,“不过我照顾你的目的是帮你驱逐噩梦,你不也没有配合我吗?”
魏越淮大概也没想到她还会回怼他,两个人默默对视了半天,最终魏越淮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沈姣:“……”
在原地站了半晌,沈姣沉着脸回了房。头发还湿漉漉的,但她早已没了擦干的心思,心里烦躁得厉害。
一想起刚刚魏越淮质问的情形,她就又恼又气。脚踏几条船?她只是来这做生意,又不是卖身谈恋爱,什么脚踏几条船!
而且就算她真踏了几条船也与魏越淮无关吧?她又不是魏越淮的人,只是有着合作关系罢了,怎么就不能和别人走得近了?
越想越气,沈姣抱着头晃了几下,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儿通通抛开,又将从阴阳叔给她的东西拿了出来。
看着那几根编制噩梦结的丝绳,沈姣强逼着自己静下心来,慢慢的回忆着之前老头子教过她的方法步骤。
怨气深的时候编制噩梦结效果会更好,沈姣细长的手指灵巧的动着,眸子紧闭,把脑海里的东西通通散尽,放空思绪凝神编制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手上的噩梦结已经初见雏形。虽然不如老头子编制的精致,但黑雾腾腾,是个效果不错的噩梦结。
沈姣爱不释手的看了片刻,猝不及防的突然感受到噩梦气息。
魏越淮睡了。
意识到这一点,沈姣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将噩梦结串着黑色珠子挂在手上后,她起身朝主屋走去。
走动间,手腕上的珠子随着噩梦结微微晃动,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手绳。
一进魏越淮的房间,沈姣便被铺天盖地的噩梦气息环绕,虽然她天天来魏越淮这儿念清心咒,但因为魏越淮的梦境上了把大锁的原因,这两天她一直没进去过,噩梦日渐壮大。
床上的魏越淮明显被魇住,脸上一片苍白,眼睑下的青黑触目惊心。
看着这样的魏越淮,沈姣又觉得他有些可怜。再怎么大少爷脾气又如何?到了梦里,还不是成了个小可怜。
她伸手将魏越淮的的手翻出来看了看,只见之前的好梦结已经变成了黑色,透露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这种程度,就算是老头子从地底下爬出来也要花费不少心思才能解决吧……”
真不知道老头子怎么会把这个生意留给自己,就以她那三脚猫的功夫,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解决。
轻车驾熟的和魏越淮额头相抵,她静心进去。拨开灰蒙蒙的雾气后,就能看见那扇熟悉的大门。
大抵是黑灵珠和锦囊的作用,这次进来,沈姣明显发现自己的灵气充沛了很多,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