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染看了眼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老板，也没有说什么，毕竟突然有个人跑到你开的店里面告诉你，我想在你店里面吃播，会帮忙宣传，但是你得给我打折，都会觉得莫名其妙。
更何况昨天之前，她的粉丝并不怎么多，涨的一波粉都是因为昨天直播吃烤全羊涨的。不管怎么算，也算是双赢的局面，都不亏。
老板搓搓自己的手，笑眯眯道：“今天这顿，你吃多少我都给你免了！但是你得讲清楚咱家这一只烤全羊的量啊！白天不少莫名而来的人，都高估了自己的食量，今天光送打包盒了！”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漆染对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摸得清清楚楚，这种你对他有利，就笑嘻嘻的人，她也是见得多了，早就没有了一颗玻璃心。
“成！”漆染也笑着答应，“我也不占你便宜，我就吃三只，两只直播的时候吃，一只下播了吃，行么。”
“三、三只？”老板有些心疼，他以为这小姑娘最多就点个一只半就不得了了，没想到一次吃三只，一只羊要将近两千，但是一想到她带来的效益，也就咬咬牙点头，“行，别浪费就行，以后店里面出新品了，也叫你来吃！”
两人就这么友好的达成了共赢的关系，表面笑呵呵，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
把设备都调试好，漆染就开了直播，可能因为她外表不错，加上昨天直接直播吃一整只烤全羊的行为，吸引了一些粉丝，一开播，就有打批的粉丝来捧场，礼物刷的飞起。
漆染看着噌噌噌直涨的礼物，心情顿时大好，笑着开始跟粉丝互动。
“对！今天又来吃烤全羊了，因为这家烤全羊是真的好吃！”
“这不是包子脸，是婴儿肥，成年了，二十六了！”
“说我催吐的那个，你别走！请我吃饭我能吃到你破产！”
“那个说我是大头娃娃的你看着，我站起来有一七二。”
说完，她就在镜头前站了起来，由于这家店老板为了方便她拍摄，找来的桌子很高，坐的椅子也很高，站起来只超过桌子一小半个身子，看起来更矮了。
漆染有些郁闷，她倒是忘了这个桌子的高度了，这下她的身高问题是永远洗不清了。
她的身材就是这样，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确确实实是一个包子娃娃脸，肉肉的，再加上眼睛笑起来像月牙，看起来有些傻和低龄。
她出去说自己二十六了，都没人信。经常坐出租车，都有司机问她是不是去第三初中的，每次弄的她都哭笑不得。
漆染坐下来，有些尴尬地对着话筒，嘴硬道：“我说一七二就是一七二，下次弄个尺子量一下，你们就相信了。”
店里人不算太多，她说的声音也不算太大，正巧让进门的程亦听了个正着。
程亦顺着声音看过去，正巧看见了一个架在桌子前的相机，和声音本尊的背影，以及还在晃荡的两只脚。
垂眸快步离开。
现在网络上骗人的成本太低了，这坐在椅子上，脚还没挨着地呢，就敢号称一七二了，一二七还差不多。
漆染从手机弹幕上移开视线，就正巧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背影，漆染摩挲着下巴，总觉得这人的背影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