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芮从善如流的接过来,捻捻书页,又拿着笔慢慢的在名册上圈出一个又一个名字“瞧吧,明儿他们有一批人里高兴疯了,剩下的人都得骂我呢。”
程芮说的是实话,次日她一大早笑眯眯的将可以离开的名单公布出去的时候,一部分人在欢呼,在雀跃,他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破地方了,他们看也没看程芮,只和熟识的人打了个招呼,就迫不及待的走了。
一般若不是急事,他们是不会御剑而行的,而是像普通人一样,骑马坐车,今儿他们离开的时候,都是御剑离开的,走的时候哼着自己编的小曲儿。
而另一部分人,则是苦大仇深的模样,恨不能将程芮戳了个洞,脸上写着抗拒。
像罗满同,他拧着眉毛,并不高兴“程芮,名单上怎么没有我?”
“我喜欢你啊。”程芮笑眯眯的回答,让殷北辞的脸色暗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看了看罗满同,又垂下眸子不再言语。
没人能比得过你。
你是独一无二的。
终究不是喜欢。
殷北辞知道这种喜欢是不可能得到回应的,程芮要做的是报仇,是找到剩下的还活着的人,儿女情长她一早便是舍弃了的。
他以为他对她来说是特别的,她也只会撩拨他一个人,如今看来,他也不是那么的独一无二。
程芮见他如此反应,也暗暗松了口气,殷北辞明里暗里和她暗示过几次,她都拒绝了,想到昨天的那句‘你心虚吗’,她决定不能瞎撩拨他了。
“好了,都和我来。”殷北辞找你出了家门,话也明显的变得多了,他要帮程芮,也就避免不了和其他人打交道。
就连声音也多了些许的生硬和冷意,平日里他的声音都是一本正经不带情绪的。
他终究是变了的,他想,若是玉适看到现在的他,也不知道他会怎样想。
兄长总是想着让他和人多打些交道,如今知道了也会开心的吧。
程芮笑着踢了一脚罗满同“磨蹭什么?等着本座抱你过去?”
她盯着殷北辞的背影看了看,眸色深了深,叹了口气,她终究是没有资格的。
她的命是唐艺偷来的,总归是要为唐艺做点儿什么,她已经把他拉进了漩涡,自然是要护着他点儿,不能让他陷得再深一些。
“阿芮。”昨夜她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壶新买来的青梅酒,酸酸甜甜的,带着青梅的味道。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吹开了窗子,钻进了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