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先生,我不是明白您的意思……我对艺术这一行当了解有限……”
“1865年,格罗兹的画作《牧羊少女》曾在拍卖会上拍达一百二十万法郎,也就是四万英镑的高价。而教授职位的年薪,是七百英镑。”
“那他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名贵的一幅画?!”麦克警官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福尔摩斯先生,麻烦您继续讲下去吧。我感觉我好像进入了某个误区。”
福尔摩斯温暖地对这个年轻的警探笑了笑,“这实际上也不是你的错误。如果不是对他特别提防,相信很多人都会因为一时不慎而踩入他的陷阱。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在一个偏远的地区任教,后来由于其天生的邪恶性格导致当地鸡犬不宁,最后他被迫辞职。可能是因为这段经历,让他老了之后颇会隐藏。我查了他很长时间,然而除了那副画以外,我找不到任何破绽。”
“那福尔摩斯先生,要不我向法院那边提出申请,对他的资产进行详细检查?”
“不不不。”福尔摩斯摇了摇头,“他的势力盘根错节,不是没人发现过他,也不是没人试图调查他。但如果只是单单想用那副画作为借口,麦克警官,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因为你会在这么做之前就收到来自他的律师函。全伦敦最优秀的律师都会替他申诉,并且还要倒打一耙,说您徇私枉法,试图诬陷一个良民。”
听完福尔摩斯的一席话后,麦克警官有些惊恐地将后背靠在了椅子上。“真是不可思议……先生,你可能不知。在临走前,他甚至将手搭在了我的肩上,那慈祥眼神……让我想起了父亲。在听了您这些话前,我一直都认为他可以成为本堂神父,即使他可能不信教。”
“他现在干的工作和宗教没有两样。”福尔摩斯耸了耸肩,“他总是用那些伎俩诓骗世人。”
“不得不说太可怕了。”
“我也深以为然。”福尔摩斯说到这里,顿了好长时间才接了下一句话,“正因为可怕,所以才要把这样的毒瘤从社会上挖掉。”
“您说的是对的……福尔摩斯先生,不知道我有没有能够帮到您的地方?”
“当然有了。”
福尔摩斯应得很快。他看着自己身旁的麦克警官,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您能和我详细地说说莫里亚蒂收养的那三个孩子吗?这是个新情报,我对它很感兴趣。”
“这是我的荣幸。”麦克警官谨慎地点了点头,“我去拜访莫里亚蒂的时间是在上午。那时候三个孩子都已经外出,据说是采买衣物去了。对于那三个孩子,我知道的信息不多。充其量只是知道他们的性别,就连名字我知道得也不是很全。大儿子名字叫做杰克,贫民区出身。据说是被母亲抛弃的一个流浪儿。”
“嗯。不得不说贫民区的流浪儿童确实已经成为了伦敦的社会问题,下一个是什么情况,也是流浪儿吗?”
“三个孩子中唯一的女孩好像是他们中第二大的?我不是很确定。名字不知道,来历不明,听说是个混血,莫里亚蒂没有和我说过太多关于这个孩子的事情。”
“那最后一个呢?”
“最后一个是亚裔,据说也是个流浪儿,又瘦又小,长得并不好看。但他的名字是莫里亚蒂起的,好像是叫什么……波尔洛克。”
“亚裔?波尔洛克……”
一道光从福尔摩斯的脑里瞬间闪过。联想到昨天那个给自己笔的亚裔男孩,再联想到波克管家出现的位置,所有的线索都连在了一起,成为了一条链。
他突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长腿不停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哈,我竟然被一个小孩看穿了?真是有趣…华生,我知道我接下来该怎么做了。环节断了我可以换个新的,小孩子说不定会比大人优秀得多。难怪莫里亚蒂会收养他,还为他取名。不过我们的动作必须要快,不然到时候会被反将一军也说不定……”
麦克警官疑惑地看向了华生,有些不明所以。
华生对此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福尔摩斯究竟在说些什么。
不过他唯一能猜到的是,困扰了福尔摩斯一晚上的问题,终于算是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