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蕴问道:“姑姑,我最近突然想不起来当初救人的时候发生什么了,你们可以给我讲讲吗?”
春暖花开:“不记得就好,我也不清楚你当时怎么了,就知道你下水救了人之后,一下子发高烧,烧四十度,神智不清的时候一直在喊什么蛇啊救命啊,你清醒后啊,谁问你你都不肯说,有人一提,你还要打哆嗦,脸吓得和纸一样白......”
林蕴和唐宁相互对视。
蛇,下水救人,身体变得很差。
灿烂阳光:“你不是让我别说吗?你自己怎么说个不停?小宁啊,姑父不是不让你救人,是让你量力而行,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是这样的,你工作也是,不要太拼命了,我太了解你这个性子了,你当年自己还是一个孩子,跑去救了两个人,你要是只救一个,不一定会被拖累成那样......”
两个人?!
唐宁冒出了一个很糟糕的想法——
他该不会也救了庚溪吧?
不对,庚溪又不是苗疆人,也不是,有可能庚溪小时候去过苗疆旅游呢?
唐宁从林蕴手中拿过手机,他问:“姑父,我之前救过的两个人是谁?”
阳光灿烂:“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当初你什么都不肯说,你就别管这些了,不记得这些才好,你爸妈没出事之前,他们天天带你去看心理医生都没把你做噩梦的毛病治好,现在你忘记了就太好了,以后晚上就可以安心睡了。”
问了一圈,唐宁越发焦虑,怎么会是两个人呢?那两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救了那两人后,“唐宁”会身体变得很差又做噩梦?是那个时候“唐宁”就中了中害蛊吗?
可杜风说的明明是最近中害蛊的气息才变浓了。
不对,如果杜风是蛇的话,他为什么要相信杜风的话?杜风很有可能是在骗他。
但他当初救了两个人,如果蛇是另外一个人呢?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像一条条狰狞的幼蟒钻进了唐宁的大脑,它们的蛇头时而变成杜风的面容,时而又变成了庚溪的脸,时而又是一团迷雾,猩红的蛇信吐出,像一缕缕血丝喷溅开来。
唐宁捂住了脑袋,一阵又一阵眩晕感袭来,腰间的伤口泛着刺痛,好像有一条蛇张开了血盆大口,狠狠冲他的腰上咬了下去。
虚弱感袭遍了身体,唐宁缓缓蹲了下来,他听到林蕴在喊他的名字,那声音有了奇怪的回音,脑子像晕车时一样的难受,唐宁吃力地睁开眼,看到林蕴焦急的面容,人在紧张的时候脸也会皱起来,皮肤上的褶皱似乎组成了蛇的鳞片,一个硕大的蛇头出现在了林蕴的脖子上。
唐宁用力喘了一口气,他眨了一下眼,蛇头消失不见,林蕴还是林蕴,担忧地看着他。
“小宁,你怎么样了?”关切的声音。
可是林蕴分明没有张开嘴,这又是哪里来的询问声?
“小宁......”低沉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唐宁闻声望去,看到一条巨大的蛇穿行在走廊上,那蛇可真大啊,黑色的蛇鳞,银白色的花纹,不断吐出的红色蛇信,它飞速朝唐宁靠近,像在赴一场饕餮盛宴。
走开。
别过来!
唐宁痛苦地张大了嘴,他听到自己不断发出的喘息,发软的身躯想要后退,可是他和林蕴刚才选的地方本来就是走廊的尽头,退无可退,在被泪水模糊的视野中,那条巨大的蛇又变成了手捧玫瑰花的庚溪。
庚溪今天穿了一身黑西装,他本就俊美逼人,量身定制的黑色西装将他优越的身材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黑色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闷急促的声响,他一下子就走到了唐宁面前,顾不上手里的玫瑰,直接弯腰想要扶起唐宁。
唐宁在无助地发抖。
他看到那一捧鲜红的玫瑰花掉落在地上,花瓣上的露水朝下滚落,好像是玫瑰在哭泣。
温暖有力的手穿过唐宁的腋下,强硬地扶起唐宁,像是要将唐宁拽进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唐宁大口大口喘息着,他撞上了庚溪的胸膛,又被那只手揽住腰肢困在怀里。
庚溪低垂着头颅,琥珀色的双眸直勾勾盯着怀中人:“怎么了?”
他揽着纤细的腰肢。
像是在揽着一捧湿漉漉的玫瑰。
唐宁避无可避,泪珠从泛红的眼眶滑落,他的视线颤抖着看向一旁的林蕴,想要得到帮助。
“不可以看别人哦。”庚溪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淡色的唇被泪水打湿,又吐出了湿漉漉的暧昧句子:“你答应我了,下午只有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