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战战兢兢与祁昀对视,他的思绪在恐惧下有些难以运作,直到祁昀移开视线时,他还是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师,麻烦你看看他身上的伤。”他听到祁昀对别人说。
医务室的npc立刻对唐宁道:“同学,你快坐下来。”
说着一把推开了旁边的顾铭。
唐宁呆呆坐在了椅子上,“这位同学,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另外一边,顾铭缓缓迈开步伐,内心警铃大作,因为他忽然发现,他经历的所有副本加起来的怪物给他危险感都远不及眼前这个npc。
怎么可能?
c级本,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存在?
是他的卡牌出了错吗?
顾铭向外说自己拿的卡牌是吉普赛人卡,但实际上他卡牌是“半个吉普赛人”。
半个吉普赛人牌设定1:你是半个吉普赛人,你有超强的第六感,虽然时灵时不灵,但你要好好利用它。
半个吉普赛人牌设定2:如果能找到水晶球,你将拥有真正的敏锐直觉。
顾铭竭尽全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他贴着墙,只想赶紧绕开祁昀。
走了几步悄悄回过头时,顾铭看到祁昀将手放在了唐宁的腰上。
不知道是祁昀的手太修长,还是唐宁的腰太纤细,祁昀一只手就覆在了那截窄腰上,将腰完完全全遮掩住。
顾铭的脚步一顿。
他很清晰地看到,祁昀的指尖忽然慢条斯理揉了一下唐宁的腰侧。
那原本挺得笔直的腰一下子软了下去,像一汪水融在祁昀宽大的掌心,似乎没有祁昀的支撑,那软若无骨的身躯就会软绵绵倒地。
周川拽了一下顾铭的手,用眼神示意顾铭赶紧离开。
顾铭死死盯着那只不安分的手。
他的视线一寸一寸往上移,看到了唐宁后颈上被人为掐出的痕迹。
......是这个家伙干的吗?
顾铭艰难地把目光从那寸肌肤上挪开,对上了祁昀的视线。
祁昀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了头,冰冷地盯着他,那俊美的皮囊没有丝毫改变,可给人一种脱胎换骨之感,像一只庞大的凶兽忽然睁开了眼,俯视着胆大妄为的入侵者。
一种极度强烈的危机感袭遍顾铭的全身,顾铭被这目光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周川咬咬牙拉走了顾铭。
他们飞快走出了医疗室的大门,周川连自行车都没有让顾铭骑走,他拽着顾铭一直往前走。
正午的烈阳高照,顾铭却没有感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暖意,全身如坠冰窟,直至彻底离开了祁昀的视线范围,紧绷的身体才有了知觉,顾铭整个人浑身都是冷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一旁的周川靠在墙上,手在微微颤抖,“你不要告诉我,你之前说要帮唐宁跟踪的npc就是那个家伙......”
顾铭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周川一只手抓住了自己另外一只不断颤抖的手,他的语气出现了极深的后怕,“刚刚拉你走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这只手要被”
......要被撕扯下来!
他的卡牌是猎人,然而那一刻他却好像变成了猎物。
周川深吸一口气,严肃道:“顾铭,我劝你不要去招惹那个npc,现在才第二天,我们六个人中已经有两个人中招了,宋霖溯不知所踪,杜斐一直在劝我们吃它带的早餐。”
顾铭还是一言不发。
周川靠在墙上不断平复心情,而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查看手机,不知看到了什么,他面沉如水。
“黎承安死了!”周川咬牙切齿道:“如果唐宁没撒谎,黎承安吃了食堂的菜死了!”
“我们只剩下三个人。”
“现在只是副本第二天。”
“怎么回事?c级副本难度也不至于这么高,这才第二天......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周川喃喃自语。
“不。”顾铭抬起头,“我还是要去跟踪那个家伙。”
“你疯了?”周川低声道:“你的卡牌难道没有提醒你有危险吗?!”
“我知道!”顾铭瞪着周川,“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唐宁和那么危险的存在呆在一起!”
周川和顾铭陷入了僵持。
良久,周川冷静道:“你先和我去教务处查一下学生档案吧,如果你真的想跟踪祁昀,也要先去了解你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东西。”
这一次,顾铭没有反驳。
......
医务室的npc给唐宁开了一些药,对唐宁叮嘱了一遍忌口后,亲切体贴地把唐宁和祁昀送出了医务室。
外面艳阳高照,祁昀拿起了放在门口的伞,他一手打伞,一手提着唐宁的药,平静道:“到寝室我帮你涂药。”
午休可以选择回寝休息,也可以在教室休息,唐宁其实想去教室找顾铭,可当祁昀看着他说出那番话时,唐宁觉得如果他不想看着祁昀再一次失控的话,最好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
到了寝室,依旧不见宋霖溯的踪迹,祁昀从袋子中取出了膏药,他抬眸看向了床板,示意唐宁坐下去。
唐宁拘束地坐在床沿,小声道:“有些地方我可以自己涂。”
除了后背上的伤口,唐宁觉得他都可以自己涂。
祁昀站在了唐宁面前,他很高,光是站着都会给唐宁极大的压迫感,“那哪些地方你涂不到?”
唐宁的声音更低了,“......背。”
“趴下。”祁昀命令道。
唐宁迟疑了一下,脱掉了鞋子爬上床,他跪坐在床上背对着祁昀,身后传来了挤药膏的动静,刺鼻的药香和祁昀身上那雾蒙蒙的清香一起涌动过来。
背后的布料被修长的手掀开,就像撬开蚌壳那样,露出里面雪白的软肉。
祁昀将乳白色膏药挤在指腹,滚烫的指腹揉弄着唐宁的伤痕。
腰窝上的伤口忽然被人恶劣地抠弄了一下,唐宁一时不备,直接瘫软在了床上,那张漂亮的脸陷在被褥中,眼里氤氲起一层水雾,似乎随时都要哭出来,唐宁闭上眼,雪白的脸颊爬上了红雾。
“伤口揉开会好得更快一点。”身后传来祁昀冷淡的声音,与他音色不同的是那滚烫的手掌。
祁昀的手掌即使抹了药膏,放在唐宁的肌肤上依旧显得粗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