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的信息呈现在了他的面前,唐宁思考了一会儿
并未思考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脑力活动过后应该吃高热量的甜点补充能量,唐宁推开冰箱门,拿起昨天的红丝绒蛋糕放在餐桌上,还特别有仪式感地切成三角形摆在盘中,对美食唐宁一直充满了尊重和热爱。
放了蛋糕,唐宁转身去拿了一瓶奶,再次走向餐桌时,唐宁拿起刀叉的手一顿,他发现蛋糕的尖角上多了个缺口。
像是被人咬了一口。
在唐宁疑惑地盯了一下蛋糕,桌上响起了哗啦声,唐宁吓了一跳,看到牛奶不知怎么得翻倒在桌面,溅了唐宁一身。
这下唐宁有些坐不住了,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离开餐桌,转身的那一刻,颈椎处一阵发麻,好像有人在背后注视着他。
唐宁加快了脚步走到大厅,那被注视的感觉越发强烈,漆黑的电视屏幕闪过了唐宁的影子,唐宁目不斜视走出屋外,迅速关上了大门。
此时的天已经黑了,黑黢黢的树影在远方摇曳,虽然唐宁打开了屋外的灯,但站在灯光下,唐宁反而觉得周围的环境更加阴森可怕。
他飞速打通了郝老板的电话,将餐桌上发生的异样告知对方。
“你是不是一直没有喂糖给鬼婴?”郝老板问。
“我一直没遇到它,就没有主动去喂它东西。”唐宁捂住嘴巴说悄悄话,说的时候眼睛还仓皇地东张西望。
“你把陆应星请到家里供奉,却对它视而不见,它自然要闹。”郝老板慢悠悠道:“你现在去诚心供奉它,再把它寄身的布娃娃缝好,它就不会纠缠你了。”
唐宁对郝老板的话奉为圭臬,他的口袋里正好装满了糖,唐宁从中掏出一把糖,小心翼翼推开门,将糖撒了出去,而后迅速关上了门。
隔着一扇门,唐宁听到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那是糖果被咬碎的声音。
唐宁的双腿微微颤抖,他总觉得被咬的不是糖果,而是他自己的骨头。
过了一会儿,那咀嚼声停止了,唐宁颤抖着声音向郝老板询问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身上还有糖吗?”
“有,还有一颗。”
“你把糖全部都给它。”郝老板说。
唐宁哆哆嗦嗦掏出了最后一颗糖,而后打开了门,这一次他还没来得及将糖撒出去,指尖就传来一阵刺痛。
大厅的灯唐宁并未打开,门内很是昏暗,唐宁什么都看不清,但他却可以想象一个青白色的婴儿蹲在门边,凶狠地张大嘴巴扑向糖果,以至于扑得太快,咬到了唐宁。
唐宁慌张地收回手,指尖的血珠和消失的糖果提醒唐宁,他做在饲养恶鬼的事情,隐约中唐宁感觉这样做有些不对,但他已经开了这个头,就没有回头路。
“糖都喂完了,接下来我要怎么做?”唐宁的声音有些干涩。
“听过倒头栽吗?你把两腿分开,往下腰,从腿间的缝隙往棺材那边看。”
“看什么?”
“活人能通过倒头栽的方式看到鬼。”郝老板淡淡道:“你如果看不到鬼,就说明它吃饱了。”
寒气从脚底板涌了上来,唐宁听完郝老板的话快要哭了,他不想做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很恐怖。
“你必须这么做,如果它没吃饱,你就可以在它凶性大发前,先喂它一点血去安抚它。”郝老板抬高了声调:“再这么磨蹭,你连倒头栽的机会都没有了!”
唐宁听完只好硬着头皮按郝老板的话照做。
两腿分开,他缓缓弯下了腰,夜间阴冷的风吹动了后背,唐宁捏着手机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千万别出现......千万别出现......
唐宁在内心疯狂默念,紧接着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鼓起向两腿间看去。
看到了黑黢黢的一片。
唐宁颤声道:“没看见。”
“你保持这个姿势往后退几步。”
唐宁按照郝老板的指令一点一点颤巍巍往后挪,他看到视野中黑色的外沿那圈出现了一点青白色,再往后退几步,那青白色的范围越来越大。
这是什么东西?
唐宁茫然又仓皇地继续往后挪,他本能的不想知道真相,双腿缓缓移动,当退到能看清那是什么后,血液仿佛冻结成冰。
原来那团黑色是鬼婴张大到极限的嘴!
由于唐宁倒头栽的姿势,鬼婴的脑袋和唐宁处于同一个平行线上,当退后到这个距离后,它正好能和唐宁对视。
用那饥肠辘辘的冰冷眼神。
幽深、残忍。
面对这样的眼神,唐宁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不管他有多少糖,他都不会喂饱鬼婴,因为鬼婴最想吃的东西,是他。
在意识到的这一刻,鬼婴扑了上来,那张大到极致的嘴能吞下一个成年人的头颅,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湮没了他
“小宁。”
温和有磁性的声音在唐宁耳边响起,唐宁的眼前发黑,视野中布满了小黑点,他的腰似乎快要断掉了,头也充血得厉害,喉咙干得不得了,像是有火在烧一样,整个食道都是火辣辣的疼。
修长有力的手掌搂住了唐宁的腰肢,将唐宁扶起身,世界天旋地转,随着眼前黑点缓缓散去,唐宁看到了莫云初关切的面容。
“小宁,你怎么吃了这么多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