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点点头,“是陛下让海公公把我送过去的。”
“所以陛下明知道你识字,还把你送到藏书楼去当差,就只是让你过去当个搬书晒书的童儿?”宋却一巴掌拍在天灵胳膊上,差点把天灵从自行车座上扇了出去,“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一次可能搬上一本书?”
天灵双手将自行车的把手抓的死紧,泪花花在眼眶里直转悠,“宋大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本公公胯下未愈,胳膊可不能再伤了!”
宋却一听,语气有些惋惜,“还真是年纪小不知兹体事大,等你懂事儿了,就不会拿这个开玩笑了。”
“其实也没什么。”天灵突然正色道,“宋大人不必惋惜,这未必就是坏事。”
“啊?”宋却有些反应不过来。
“前些日子,大理寺卿办了一桩采花大盗的案子。”天灵决定给久离京城的宋大人讲讲这桩事儿,借此来讲讲道理,“据说那采花大盗风流倜傥才貌双绝,气度不下于世家公子哥儿!”
“嘁~”宋却极为不屑,“你这是听得话本子吧?采花大盗都是晚上行动,乌漆嘛黑的谁还看得清他长什么样子?能看清他样子的姑娘应该也不会说他风流倜傥吧?就算他真的长得好看折服了某位姑娘,那有才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他边采花还边吟诗?”
天灵给了一个宋大人您真厉害的眼神,接着道。
“那采花贼有个怪癖,没犯一桩案子,必然在墙上留下一首诗,题上蒹葭公子亲笔。”天灵看了一眼仿若雷击的宋却,接着道,“因为案情特殊,顾忌姑娘家的颜面,大理寺卿便没有将此事大肆宣扬,为了早日将此人抓获,便把这些诗誊抄在册,随身携带,没事便拿出来看看,想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结果大理寺卿夫人见自家相公近日茶饭不思,便偷看了大理寺卿誊抄的诗,然后大理寺卿夫人误以为这是自家相公写给别的姑娘的情诗,怒从心中来,恶向胆边生,直接将这些诗传扬了出去,最后满平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都说大理寺卿不仅是断案的好手,还是个多情种子,写的情诗连那些风流才子都自愧不如。”
“然后呢?”宋却被勾起了兴趣。
“然后许多小年轻天天围住大理寺,堵着大理寺卿取经,求他教教怎么描写女子美貌,怎么抒发心中的爱慕才能显得风流而不下流。”天灵说道这里,忍不住笑了,“大理寺卿有苦说不出,为了案子,他又不能把真相说出去,只好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对着那些小年轻一顿乱秀,什么春风压柳,不是相思是细愁,什么碧波轻皱,是美人蹙眉头之类。”
“但最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个采花大盗知道了大理寺卿居然瞒下他写的诗,说是自己写的,还用他最得意的春风压柳,不是相思是细愁去作秀!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他站出来了!当众唾骂大理寺卿伪君子,欺世盗名。”
“大理寺卿起初还不以为意,以为又是一个写诗写疯了的年轻人,没搭理他,追捧大理寺卿的一众小年轻对着采花大盗就是一顿口水,什么东西,也敢来质疑大理寺卿?你虽然长得还行,但长得好看就能写出那么美妙的诗来?结果这个采花大盗被众人激怒了,为了让大家相信他才是写那些诗的人,当场叫嚣,我蒹葭公子写不出这么美妙的诗?你们知道青云闭晓月写的是谁吗?只有王姑娘当得起此句!”
“然后大理寺卿毫不费功夫的,破案了。”
宋却:“所以你给本官讲这个跟你说的不是坏事儿有什么关系呢?”
天灵:“当然有,由此可见,性盛至灾,割以永治,宋大人要不要试试?”
宋却一哆嗦,“我们还是来说说,你去藏书楼当差的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