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男子微微一笑，沉吟少许，道：“你的玉佩之中，封印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对吧？”
当年他迫于无奈，打破虚空，送婉儿离开，却不知婉儿究竟流落到了何处。
后来，在婉儿燃烧九霄环佩，获得力量去对付周王之时，远在中州的他，方才有所感应。
闻言，婉儿的神色，终于微微动容。
很多人皆是知道，她拥有一块与生俱来的九霄环佩。
但是，除了洛风哥哥，却仅有她自己知道，这九霄环佩之中，封印着一股极其强大、可供她吸收的力量。
她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望向虚空之中的白发男子，体内的血脉，在此时微微沸腾，让她有种去靠近他的冲动。
婉儿沉默，他的回答，体内的反应，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即便她想欺骗自己，也欺骗不下去了。
“你，可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么？”婉儿道，自始至终，她都没见过白发男子张开过眼睛。
那张脸庞，本就是英俊得不像话，真不知，若是张开眼睛之时，又是何等绝代风姿？
闻言，白发男子微微一怔，旋即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为什么？”婉儿忍不住地问道。
“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白发男子微微一笑，却是并没有解释，他盯着婉儿，道：“你，可愿跟我回家？”
婉儿凤目盯着虚空中那道身影，淡淡道：“婉儿的家，一直都在天玄王朝。”
秦战闻言，一丝感动涌上心头，浸润眼角，女儿这么大，果然不是白养的。
白发男子淡笑道：“当初送你离开，我也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这些，你以后自然便会知道。”
“我此番前来，也并非是想将你给抢回去。”
“只是，这种地方，只会平白浪费你的天赋，你留在此处，只会消耗光阴。”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有些讶然地看向婉儿，好奇她究竟有着何等强大的天赋。
“我最在乎的人，都在这里，婉儿如何能够舍得离他们而去？”婉儿毫不犹豫地摇头，虽然秦战非他亲父，但十数年的养育之恩，如何说忘就忘？
她美目怅然地瞥向柳如烟怀中的洛风，好不容易才与洛风哥哥相聚，怎么能舍得再次离开呢。
白发男子淡淡一笑，若是婉儿不愿意随他前往中州的话，那，他也不会勉强。
大不了他留在这南域，陪婉儿便是。
秦战望着婉儿，心头涌起一抹复杂情绪，他看着婉儿长大，自然知道婉儿的天赋有多么恐怖。
若非受那噬源毒折磨，而耽误了几年修炼光阴，怕是婉儿现在，早已便突破至通人境了吧。
这等天赋，连那神策府的刑战，也是有所不及。
她知道，以婉儿的天赋，总有一天会绽放光彩，而若是留在他的身边，留在天玄王朝，只会明珠蒙尘，将她这份天赋给埋没。
虽然他舍不得婉儿离开，但，若是这位白发男子真的能好好培养婉儿的话，那他也是真心替婉儿高兴。
再者，如今天玄王朝几近灭国，他们三百天玄军逃往千岛湖，势单力薄，孤苦伶仃，在那茫茫千岛之中，指不定何日便会被其他势力吞并。
因而，婉儿并不适合跟着他们前去。
凤凰应栖梧桐，而非枯木。一念至此，秦战微微一笑，道：“婉儿，你随他去吧，若是挂念我这糟老头子，待得他日学有所成、成为一方强者之时，来看看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