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极快的出了院子,择路往府外便走。
她二人跃墙而出,未等立稳身形,又有两个人各自扛了一人从他们刚出来的地方落下。
残影瞬间便把未央挡在身后,大有一搏之意。
“先离开这里再说,走!”未央也不和那两个人打招呼,只管在前引路,按着白天进城的方位往北疾步而去。
秦衍和祁殇在向天祺被带走后不久也寻到了那处不起眼的院落,因那带着香的人刚刚离开,气息明显才引了他二人寻到被困之人。
虽未找到向天祺却也不能扔下两人不管,明知带走他二人定会打草惊蛇,再想进来怕是不易,却也无法只得先带了他二人出来,想着先寻一处安稳的所在安顿下,再想办法。
谁知才出院子便看见了二人在前扛着一物疾奔,其中一人所用之轻功极其熟悉,秦衍如何能不追?
四人功力不弱,王城又不甚大,也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出了城,往北一头扎进了原始森林之中。就这样前后相呼应不停的疾奔,到得天亮后入林渐深才停了脚步。
未央让残影将肩头的向天祺放了下来,慢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过去,却瞧见他面赤如血,鼻息急促,将死不死,要活不活。
这场景再熟悉不过了。
正在未央蹙眉之时,秦衍已经到了眼前。将肩头的人扔在地上,也不去管是否摔伤,不管不顾一把将未央扯过来紧紧的抱住。
未央挣了两挣便放弃了,这个怀抱带着熟悉的属于他的清洌味道。
自出了院落后,秦衍便紧随着前边扛着一人的身影。祁殇武功不弱轻功却差了些,他心急想追上前方的人影又不能放祁殇落单,只得不远不近的跟随着。
他的心自那身影出现便跳得乱成一团麻,有多久不曾见她了,她可知他想她想得心也疼了吗?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被她跑掉,这相思的苦他实在承受不来。
忽然又想到那日的事,心上便是一疼,眼中便冷了几分。就这般一会恋慕一会自责,折磨得他心力交瘁,却一夜脚下未停。
直到未央先停了下来,他才放开身法疾奔上前,一把将要离去的她扯进怀中。
不,他绝对不放手,就算她恨他,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直到未央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看向他,他才觉得自已又活了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残影解开穴位的向天祺难受的撞树,这才惊醒了眼神纠缠的二人以及看热闹看傻掉的二人。
秦衍带着几分不舍收敛目光,微微侧身挡住几人看过来的视线,高大的身形将未央完全掩在身后,目光透过晨起的薄雾带着三分警告看着众人。
祁殇的两只耳尖已经红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看向依靠着大树陷进半昏迷中向天祺淡淡的说道:“此人怕是不妥!”
秦衍几步上前,扯过向天祺的手腕细酌,弦脉虚无,大弦火起,小弦不通,虽然药性正盛却还救得,“无碍!”
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了两粒药丸,捏开向天祺的嘴角弹了进去,又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将自身所习的寒冰诀输送至他体内助他抗毒,半个时辰后向天祺脸色渐渐从血红中恢复过来,可是看上去苍白得很,秦衍又给他诊了一回脉这才敛身而起。
祁殇轻轻点了下头,直立起身形不由自主的看向先前被秦衍挡在身后的男子。不看还好,细看之下顿时惊为天人,张着嘴半晌,却没有唤出她的名字。
未央知晓再难相瞒,落落大方的上前几步,拱手为礼,“大哥,又见面了!”
秦衍拧眉带着两分未解之意立在二人身侧。
“未、未央,竟然是你……”祁殇转瞬欢喜,自那日在武陵城和未央醉别,转眼两月,却不想今日在此地遇上,却还是在此种情形之下,不免有几分诡异。
未央点了点头,待要续话之时,听得残影在旁提醒,“少主,此地不宜久留!”
祁殇也郑重的点头,“此处还是南诏腹地,先离开再说!”
如先前一般,三人各自仍负起所携之人,未央在前,带着众人绕过冥王泽,从山谷林中穿行;秦衍断后,一行人皆全力施展开绝顶轻功往栖霞关上疾驰而去。
入更后,众人悉数来至关下。
还未等守关的士兵出声相询,祁殇便朗声向着数丈高墙上的守卫喊道,“请开关放人,将军回城!”
关上立时鸦雀无声,昏黄的灯笼高挑,一个身披铠甲的高大身影接过守卫递上来的火把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忽然从高墙上一跃而下,单膝跪于秦衍身前。
秦衍面色冷凝,“开城门!”
城门开处,一队持箭的士兵分列两旁,让出中间一条路放了秦衍一行人入了关。
蒋淘小跑着上前,“公子您可是回来了,一声不响的就失踪,吓死个人!”他不改往日脾气,碎碎的念叨着。
秦衍将肩上的人扔向蒋淘,“带他们去休息,准备吃食。”
蒋淘一边应着,一边吩咐人将向天祺三人带走,便跟在秦衍身后,似乎有话要说。
“秦衍,向天祺怕是要特殊照顾,我看他药仍未退,神志不清!”未央说完话转身要走,却被秦衍一把扯住手腕。
秦衍看了一眼三人消失的方向,回身跟蒋淘轻声说了两句话。
蒋淘一时愣在那里,瞪大眼珠看向秦衍说不出话来。
“还不快去!”秦衍面上一寒。
蒋淘被秦衍一吼本能的跑了,却不时回头看向秦衍扯着未央手臂的那只手。
未央并不习惯被人亲近,挣了两挣,怒目看向秦衍。
正在这时,一个高挑的女子走近,身着淡粉色长衫,腰上一掌宽的腰带紧束,配着剑,眉目间带着三分英气,于暗夜中走来,竟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