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几转,那几个人进了城西一处院落。
“可都瞧得仔细了,他手上的果真就是螭虺玉符?”一个身材高大,穿银灰色长衫,面如冠玉,二十多岁却相貌不俗的人。
“回主子,小的几个瞧清楚了。”一人确定道:“我们跟了他三个月,这个月初一不曾现身,谁知今日却来了。”
“他带着一个小丐儿出城了,应该是去了总舵。我着人跟下去了,怕被发觉不敢太近。”另一个人也开口说道。
“嗯,他得那老东西传了信物,自然会传功夫,不可被他发觉,以免打草惊蛇。”那个被称作主子的男人说道,声音愤恨,咬牙切齿。
“下去准备,今晚他要是敢回城,不死也要重伤。”男人吩咐着:“招仇风回来。”
且说未央带着四九进了丐帮总舵,四大长老只有齐长老在,随着未央进来后又进来一个白发白须老者,满脸堆笑,一身布衣虽然补了补丁总算还干净。
“见过帮主。”老者笑着开口。
“林长老有礼了,请起!”未央虚扶了下。
几个人进了正厅,有小丐送了茶水进来。
“莫愁湖那边死的都是什么人?”未央先开口问道。
“回帮主,老朽着人查了,上月中聚众闹事的是青玉堂和红玉堂下的小首领,不服管教,私下争斗。”林长老回道。
“城东那两批人也是?”未央明知故问。
“应该是,死者都是丐帮的人,皆小辈。”林长老又回:“近来青玉堂和红玉堂闹得有些过了,帮主,老朽请命,可否允许老朽亲自去料理?”
“林长老不必动怒。”未央向身后的一个小丐吩咐着:“着人请了两堂堂主来回话,就说帮主有请!”未央语气严厉。
齐长老不动声色,林长老满脸堆笑。
用了午膳,两堂堂主急匆匆进得院来。
“参见帮主。”两人齐声道。
“青堂主,红堂主,说说这月事端原由,不可隐藏。”齐长老面色也冷下来。
两个人也不推脱,从头到尾把事情复原。无非就是抢地盘,一方动火另一方动手,相持不下牵动全堂。直到此时还相互怒视,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
未央听着,竟丝毫没有破绽。她也不打断,细看二人神情和语气:太过完美。
“行了,本帮主知晓了,都回去各自反醒。约束好自己的人,不准再有冲突,不然就帮规伺候!”未央疾声厉色,眯着眼看他二人。
“遵帮主令!”二人退了出去。
三人商量着丐帮其它分舵的一些往来信件和事务,多而烦杂。丐帮是天下最杂的帮派,三教九流、五湖四海各路人马,所涉甚广,往来信件自然成堆。
晚膳就在忠义堂简单用了,直到亥时,捡重要的都商议了,齐长老才催促未央:“帮主歇下罢,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夜了。”
未央看看时辰,起身伸个懒腰,走出门去:“我走了,小年前一日再来。”
齐长老知道留不住他,送到院门口回来了。
未央出了丐帮总舵,想着要回城就又得爬墙,城中耳目繁杂,遇上谁都不好解释。不如去碧水庄园瞧瞧,夜里安静,可以全力施展轻功,就当练功罢。
一边想一边提气,施展开身法,提了内力流星一般向着钟山方向疾奔。
刚转上大道,四个人影守在路边,黑夜里武器反着白光。
如果未央不曾停下,那些人怎么也是追不上的。可是世间没有那么多如果,未央见此处有人设伏,知晓大概就是针对她而来。
那些人见未央停下,也不搭话,几个人围而攻之。风中有些淡淡的腥味,刀上光色幽蓝,看来这些人是打算一举杀了她的。
未央没带着武器,好在师传的月影离魂针不曾离身。抬手,针射无声,一人中针倒地,她抬脚卷起他的刀,一路刀法施展开去。
来人武功非常了得,未央没有趁手的兵刃,只能一刀一针全力应对。
一件破棉衣,被刀风伤尽,几乎褴褛。四个人中,有一个武功不在她之下,如果烈焰鞭在,她或许还能游刃。
来人惧怕她的暗器,尽量躲闪,未央因此并不落下风。
苦战半个时辰,未央终于寻个破绽刀针齐下,刀上萃毒,一人倒地死过去了。
剩下的二人越攻越紧,未央倒也不怕了,七指神丐的‘千里横行’、裂土牢笼’、‘横扫乾坤’被她全力使出,竟威力无穷。
一人被她刀锋扫中,颈喉处又中一针,当场死了。
剩下这个见三个同伴相继死去,怒红了眼,身形急扑,以死相拼。
未央全神贯注,她自艺成后,不曾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燕山那次有残影相助,和沈洛辰比试点到为止。要说论武,除了昨夜与秦衍的较量外,这次怕是第一回全力应敌。
来人也没想过她武功竟然如此了得,招招尽是同生共死的路数,也不防守,一味进攻,将剑舞得风雨不透。
两人武器相撞,未央手中的刀被那口剑从中削断,那人敛剑急进,未央被他一剑深入右腹。可未央也不是好相与的,师承的一招‘步步生花’游身而走,月影针飞向他拿剑的右手肘关节,断刀插向了那人后背心。
怎奈断刀无锋,并不深入。
听得兵刃当啷一声落地,那人用脚尖挑起剑,左手接了,借着中刀的力道前射,竟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