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院前厅的旁边,有一个小书房,小书房一侧通着帐房,一侧连着前面的客厅。
小书房说是小书房,其房间面积并不小,而且中间还有隔断,有不同的空间。一部分有书有桌有凳有太师椅,是邦兴公看书写字、教导孙子,理事之处。靠近则有一是封闭式的小间,它是邦兴公百忙之中,临时休憩的场所。
既然是休憩之处,那肯定就会有床铺。里面原本只有一张床,后来朱学休年纪渐长之后,里面又多了一张床,于是就变成了两张。
按照仙霞贯的传统,当一个房间里需要摆多张床铺时,不能两张床并排摆放。取自天不能有二日,家不能有两主之意。
然而邦兴公根本没有答理这些风俗,一大一小两张床相连的并排在不大的小房间里,祖孙两个人经常在这里休息。
小床也就是单人床,但是乡下并没有单人床这种说法,所以也就不会太小。怎么样睡都可以。
左朝狮子右朝虎,面部向上朝天尸,俯着就是癞蛤蟆。
然而——
今天,朱学休没有睡着。
虽然他不清楚晚上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不过既然是听到阿公和朱贤德的口气,事情应该会不小。
因此,当朱学休送过朱贤德,回来之后,就在书房小间里的小床铺上躺下了。
不过,经过好久,朱学休都没有睡着,越想脑海里越是兴奋,想象着晚上会发生什么。最后,更是直接从小床上坐了起来,来到了前间隔间的书桌旁。
“滋……”
直接打开书桌的抽屉,朱学休就从抽屉里摸出两支枪来,拿在手里,越看越是喜欢。
“别上驳壳枪,骑上高头马,四处奔腾,那才是真正的男人!”
朱学休虽小,但是见识过很多枪,但是觉得最带劲的还是那些军官,要是腰里能别着一把驳壳枪,那是要有多神气就有多神气。
朱学休手里的枪就是一对驳壳枪,也就是匣子炮,这种枪在当时很是珍贵,求爷爷求奶奶的死缠烂打,老爷子受逼不过,这才同意帮孙子买了两把。
只是朱学休年纪小,一直没有成年,所以平时也就只能在家里拿着玩玩,过过手瘾,只是今天忙碌了一天,到了这个时候,又是这种情况下,朱学休才想起了这两把枪,想起了今天是端午节。
过了端午节,就表示他已经成年。想到以后带着驳壳、骑着高头马,朱学休不由得笑了,咧开了嘴。
“嘿嘿……”
傻傻地笑着,只差没有流口水。
就在这不停不断,翻来覆去的的臆想和幻想中,朱学休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少年人不经困,一睡就会睡的沉。
“大少爷?”
“大少爷?”
‘番薯’进了书房,连唤了两声,都不见醒,直接就上前推了起下为。
“起来。”
“快起来。“
“嗯?”
朱学休很快就睁开了眼,明白怎么回事,一咕碌爬了起来,手不洗、脸也不洗,用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几下,顺便用手指擦了擦眼角,抬腿就往外走。
“几点了?”
“刚刚过了十点半。”‘番薯’回答着朱学休。
晚上10点半,在21世纪可能是夜生活的刚刚开始,但是在乡下,在那个年代,在这个点数,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经睡下,说不得有的人已经睡醒一觉。
乡下不比城镇,一般入睡早,起的早,真正的早起早睡,绝大多数的农民,都是在5点左右出门做活,家庭妇女更是要早上半个多小时起床生火煮饭,然后工作几个小时,在8点钟左右吃早饭,这个早饭是一个正餐,米饭、炒菜都必须有,根本不是油条面包稀饭之流可以打发的,如果有客、请工、请匠人,没有早上一餐那是不可能的,非常非常的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