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李奕程从张勋明家离开,换了身干净衣服,拾掇拾掇了自己,买了一束黄玫瑰和一个新鲜水果篮,便开车前往柳葭住处。
“叮咚”张芬来到门前,从猫眼看了眼外面,再回头看了眼正在客厅吃水果的柳葭,面露难色,‘这可怎么办呢’。柳葭察觉到张芬的神情,“妈,让他进来吧”,这些天所有人都没在她面前提过李奕程,但她知道,或早或晚,他总归要来的,或推或躲,她也终究要见的。
张芬接过李奕程手里的水果,放到了厨房里,给李奕程倒了一杯水,便自觉回去卧室了。“谢谢阿姨”,李奕程将花送到柳葭身前,半蹲在柳葭双腿前,“小葭,对不起,我才知道你有抑郁病史,还是因为我。这次也是因为我混蛋,害你晕倒,我对不起你”,柳葭挑眉看了一眼李奕程,脸色平静得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小葭,都是我不好,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我……”还没等李奕程说完,柳葭便开口打断道,“李先生,关于你床事的经过,我没兴趣知道”,语气冷冽得如同刺骨的寒风。
“小葭,我知道我现在全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但是,我真的心里只有你”李奕程观察着柳葭的脸色,“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现在挺好,说完了,说完了回去吧,病人需要午休了”,柳葭起身,向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小葭,我知道自己很混蛋,但还是想求得你的原谅,你能再原谅我一次吗?”李奕程拉住柳葭的手,将她的身体扳回面向自己。
柳葭伸手拂掉了李奕程的手,“嗯,我原谅你了,回去吧”,说罢转身进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李奕程怔在原地,从柳葭的脸上,他看不出她任何情绪的起伏,也猜不透她一丁点的心思,哪怕是柳葭哭着骂他打他也好,歇斯底里地吵闹也罢,都比她现在一脸冷漠强,她现在冷静得有些可怕,淡漠得有些瘆人,自己在她面前仿佛一个陌生人,不,甚至比对陌生人都还要冷漠。
听到关门的声音,张芬走到客厅,看到呆在原地的李奕程,开口道“你先回去吧”。李奕程转身看着张芬,不知道如何解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阿姨,对不起,您好好照顾她,我明天再来看她”,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紧接着三天,李奕程几乎同一时间来柳葭家里,说的也无非是自己混账、做错了、求原谅的那些话,柳葭每次也都是一脸平静得听完,然后点点头说,‘知道了,我原谅你了,回去吧’,说完转头进卧室休息。
张芬看着柳葭和李奕程的相处,她也很茫然,不知道女儿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一般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女儿自是不屑,但是居然连责问和骂声都没有一句,冷静得听着李奕程的解释,平静地说着‘原谅了’,但又从她的神情里读不出一丁点原谅的意味,甚至是说,她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看李奕程的眼神空洞而陌生。张芬有些担忧自己的女儿是不是因刺激太大,精神方面出了问题,这些天几乎都没看到她的笑容,不说笑容,连表情的变化都没有,始终一脸淡漠,形同没有生命的机器人般。
待柳葭睡完午觉,张芬将水果放到客厅桌前,“小葭,过来吃点水果吧”。柳葭坐到桌前,乖乖地拿起提子吃着,“妈,这个很甜,下次多买点吧”,柳葭边吃边说着。“小葭,你还好吗?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想骂也就骂出来,别这样憋着”,张芬语气恳切,一句一句说着。“妈,放心,我没事,我打算明天就去上班了”柳葭依旧语气如常。李奕程每晚还是会发消息过来,柳葭一脸冷漠地看完便放下了,吃下药便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柳葭早早起床,看着已在厨房忙碌的张芬,坐下来啃了两片面包,拿起包便出门了,走到门口喊着,“妈,我去上班了,中午不回来吃饭”。这些天张芬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柳葭的心底对“家”这个字眼有了一丝别样的感觉,应该是感受到了一些温暖。到了办公室,跟大家寒暄了几句,告诉大家她回来上班了,便回到了办公室,埋头工作。
陈翊听说柳葭这么快便回公司上班了,有些惊讶,也很担忧,开完早会,便来到了柳葭办公室。“你怎么不多休养几天,这么快就回公司上班了”,陈翊温柔的语气里夹杂着担忧。“哈哈哈,我没事了,公司可不养闲人,我还不得早点回来赚钱啊”,柳葭调侃着回着。听着柳葭的语气,还有她玩笑的话语,陈翊有些吃惊,‘她这么快就调节好了,前天去看她,她还眼神有些呆滞’,“你真的没事了吗?”
“我真的没事了,放心吧,快回去工作吧”一边说一边把陈翊轻轻往门口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