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翊看着病床上依旧昏迷着的柳葭,拨通了安旭的电话,“喂,我是陈翊,你能联系上李奕程吗?柳葭一直昏迷不醒”。安旭接到电话,有些茫然,“奕程在日本出差,这几天也没联系,我试试”,说罢挂断了电话。“嘟嘟嘟”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奕程,你快接电话啊’,拨打了十来个仍是没有人接。只得给陈翊回电说自己也没联系上,一旦联系上马上通知,还问了柳葭的病房号。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安旭带着水果和鲜花来到病房,进门看了看病床上的柳葭,不禁想到当年她也是那样,心里暗自替李奕程着急,‘关键的时候竟然找不到人’,呆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到了下午,莫小玲将三明治和牛奶递到张芬手里,“阿姨,您也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否则她醒来了您却倒下了,小葭需要您”。张芬的眼角始终噙着泪花,女儿昏迷不醒,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也不知道她有抑郁症,又开始呜咽起来,“我这个妈妈做得太失职了,都怪我,我对不起小葭……”。“阿姨,小葭不会怪您的”莫小玲轻拍着张芬的背,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医生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有叫醒柳葭。她的昏迷不是病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她潜意识里不愿意醒来,不愿意面对伤害。医生让张芬、莫小玲和陈翊轮流跟她说话,试图唤醒她,整个上午过去,还是没有任何效果。陈翊紧了紧眉头,再次走到床前,学着李奕程的口吻说着“小葭,我是李奕程,你快醒来,打我骂我都好,你快醒来好不好”,柳葭的眉头皱了皱,神情更显痛苦。心理医生在一旁说道,病人好像有反应,继续。
陈翊无奈地叹了口气,“柳葭,我是陈翊,你还记得我说过会等你到愿意接受我的那天吗?我不会食言的,你赶紧醒过来,好吗”“你还说,希望我收获一段美好的感情,你快醒来吧”“忘了他,以后由我来守护你,好不好?”“大家都在等着你醒来,你不能这么自私的,你要是不醒过来,大家都会一直难过的……”不知过了多久,柳葭的眼皮动了动,仿佛沉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微微睁开了双眼,病房的灯光有些刺眼,她侧头躲了躲。陈翊看到她终于醒来,一时欣喜得将她紧紧抱进怀里,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还要温柔和小心翼翼,“你终于醒了”。
医生闻声而来,给柳葭检查了一番,确认她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然后让心理医生进去病房。陈翊走到病房外,留心理医生和柳葭在病房里。醒来后的柳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有些空洞,“柳小姐,放轻松,我们能聊聊吗?”柳葭点了点头,眼神看不出任何变化。
“柳小姐,您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医生温柔地开口问道。
“嗯,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就问吧,我调整好了”柳葭面无表情地说着。
“您抑郁病史有三四年了吧,能和我聊聊病因吗”
“前男友劈腿,被我在他家发现了,然后当时哭晕过去了。昏迷了一晚,第二天醒来后,我就出国了。刚出去的第一年,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脑子里一直都是那个画面”柳葭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痛苦。
“现在想起这些还是让你很痛苦吗?”
“嗯,有些”。
“你昨晚昏迷也是因为他吗?”
“嗯,回国后又遇到了他”
“你们现在重新在一起了?”医生继续问道。
“算是吧,回国后没那么怨恨他,这段时间内心又有些动摇”柳葭的嘴角抽了抽。
“那你能告诉我昨晚究竟看到了些什么吗?”医生循循诱导着。
“照片,床照,就像当年那些恶心的画面般”柳葭的眼里流露着痛苦。
“你很憎恨出轨,对吗?”
“嗯,初一的时候,亲眼见过他出轨”柳葭的泪水无声地在脸上纵横。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