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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他说:科学备孕

叶城曾说:自家先生将所有温情都给了徐太太,旁人占不去半分。

而徐子衿今日可谓是将这句话的意思体会的玲离尽致。

徐绍涵对安隅的包容与忍让是深埋在骨子里的爱情,他对徐子衿的忍让和包容不过是凌驾在亲情之上的一些东西罢了,而这些东西远不及爱情来的真切。

所以此时当徐子衿站在眼前,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时,这个男人没有半丝半毫的动容,甚至是脸上的表情比刚刚更决绝了一分。

“徐绍寒,”她微微轻颤开腔,嗓音有所哽咽。

话是如此说,但他到底有所隐忍与退让,只轻叹道:“回吧!”

这一声回吧!斩断了徐子衿的所有言语。

她薄唇轻启,良久无声,而后缓缓抿紧,眼眸中蕴着一团薄薄的水务,片刻之后,她似是失望至极将视线投向漆黑无痕的远方,那空洞的眼眸中是迷茫,是无措。

是失望。

“我迷路了。”她喃喃开腔。

徐绍寒指尖香烟烟雾缭绕,话语凉薄,“那就寻找曙光。”

“我的曙光成了别人的守护者。”

“黎明的曙光不可能只属于一个人,”这是徐绍寒这日在此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走后,徐子衿良久未动。

任由这冬日刺骨的寒风吹的她体态通凉,从身体一直凉到心里。

如她所言,她迷路了。

这些年,她一直以为徐绍寒对他是特别的,可后来才知晓,他对自己只是比陌生人多一分罢了。

远不到她误以为的地步。

一旁叶城无声而立。

看着这个往日精明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忧愁者,看着这个豪门大小姐裁倒在了情这个字上,看着她从高山之巅跌落到泥潭。

冬日的风呼啸的刮着。将这个城市的温度降了又降。

有人拢紧衣物脚步匆匆速速归家。

有些人立于寒风之中,纹丝不动。

前者,是常态。

后者呢?

这夜,周让坐在副驾驶透过车窗倒影将视线落在自家老板身上。

那人,如同每次应酬之后一般,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但今日不同的,是这人眉心紧皱。

看起来,内心有郁结之气。

路旁斑驳的树影落下来,让她整个人面色都看起来有几分虚晃之色。

“给叶城打电话,人送到了说一声,”这是一声带着关心的交代。

周让也知晓,这关心的不是别人。

夜间归家,安隅已经睡了。

徐绍寒进卧室时,动作轻巧。

但耐不住心底那股造腾。

隐隐间,安隅只觉有人闹腾,极其不耐叹息了声,微睁眼,看见的是坐在床边的罪魁祸首。

“回了?”她呢喃轻问。

那人俯身啄了啄她的面庞,轻声恩了声。

“喝酒了?”她再问,嗓音沙哑。

“一点点,”他说。

而后伸手捏了捏她的腰肢。

沉稳话语中带着急切,“等我五分钟。”

这个等他五分钟意味着什么,安隅懂。

但懂归懂,耐不住困意袭来。

可她睡不睡,跟徐绍寒要不要丝毫没有关系。

他最近,对下一代这件事尤为执着,执着的程度让安隅叫苦不迭。

可又不好抚了他得意。

只得假模假样配合着,若是不配合,指不定他能把脸甩到哪里去。

比如这夜,她困顿之中极其不耐之下自然没什么好脾气。

可晨间起床,这人寒着一张脸险些滴出墨水来。

清晨起床,火气极大。

晨间卫生间洗漱,徐先生并未搭理她。

安隅透过镜子看了眼正在刮胡子的男人,后者视线平平,没有移到她身上半分。

“怎…………。”

“哐…………。”

她一句怎么了还没说出来,徐先生拉开洗漱台底下的抽屉将刮胡刀扔了进去。

吓得某人一哆嗦,将正在挤牙膏的人活生生吓得将牙膏挤在了洗漱台上。

安隅看了眼徐绍寒,男人正弯着身子鞠水洗脸。

而后,她将视线落在面盆的牙膏上,叹息了声,“我招惹你了?”

那人回应了吗?

没有。

他伸手将架子上的毛巾扯下来擦了擦脸,而后一扬手,将毛巾扔回了架子上。

随后转身出去。

随之而来的是砰的一声,房门被摔的整天响的声音。

那阴森森的面容配着这浑身郁结之火,格外吓人。

而浴室内,安隅抿了抿唇,静默许久。

一扬手将牙膏摔回杯子里,恶狠狠道了句,“神经病。”

清晨餐室里。

气氛也不大好,徐黛如此觉得。

餐桌上,若是往常,自家先生定然是关心着太太的用餐情况了,可今日,并未。

不仅并未,晨间先生用餐是且还未等太太。

这一举动,无疑是让众人震惊,潜意识里,大家暗暗猜想,这二人,怕是又闹情绪了。

安隅在楼上下来时,将将拉开椅子坐下,对面那人视线未曾挪到她身身上半分。

她端起瓷碗,喝着清粥,本想着既然你情绪不佳,我便不招惹你的心里。

那曾猜想,身旁电话颇为不合时宜的响起,打破了屋子里夫妻二人的沉静。

安隅正欲伸手接电话。

“哐--------”

“你神经病啊!”

前者是徐先生摔筷子的声响,后者是徐太太怒吼的声响。

一来一去,何其快速。

全然不给徐黛劝架的机会。

“你在说一遍?”徐先生嗓音有些凉。

安隅没急着回应,看了眼徐黛,直至她走远,才开口道;“我招惹你了?”

招惹他了?

没有。

徐先生心里是有气,这气从何而来?

从她的不配合中来的,徐绍寒的心思已经很明确了,他想要孩子。

每夜每夜的为这个努力着。

而安隅、好似配合,但实则心底的抗拒又怎会逃过他的火眼金睛?

不说,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而昨夜,她的不耐,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

“你没招我,是我自己脑子不好,”这话说完,男人早餐不吃了,伸手推开椅子起身,欲要离开。

因着安隅离着门口,所以离开,自然要经过她身旁。

她紧跟着起身,伸手抓住这人的臂弯;“你说清楚,大清早的阴测测的是想干嘛?”

若是以往,即便他自己怄气死,安隅也不会理会他半分。

可今日,不行。

大抵是觉得伤感情。

“你觉得我想干嘛?”他将话语推回去。

话是推回去了,可视线却悠悠落在她腹部,那意思明显。

安隅握着他手腕的手,松了松。

就是如此微妙的动作,让徐先生面色更是凉了几分。

他伸手,抚开人的臂弯,跨步离去,安隅紧步跟出去,“你非要这么上纲上线?”

“我依你千百次,只求你依我一次,安隅、我的要求、不过分。”

这是第一句平静的陈述句。

清晨的一番争吵,来的太过邪门儿。

安隅不知道,昨夜好好的人,清晨起来怎就跟吃错了药似的。

一旁,黑猫拖着大尾巴跑过来蹭着她的脚边,白狗清晨也被佣人从笼子里放了出来正在屋子里溜达。

徐绍寒沉沉视线望着安隅,在等着她的回应。

那深沉的眸色中,有隐忍,有深爱,又有纠结。

若是昔日,他哪舍得跟安隅吵闹?

可这件事情上,不能退缩。

安隅有理由相信,此时,若是她点头,徐绍寒定然能过来将她拥入怀中,且还能万般神情的同她说着贴几话。

可她如何做的?

她未曾回应。

仅是平视徐绍寒,就那么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波澜的。

这日,徐先生怒发冲冠离开磨山。

而徐太太,紧抿奔薄唇目送他的离去,没有半分挽留之意。

他怒火中烧出门时,白狗在一旁狂吠着追赶他,安隅本就心底压着一团怒火无处消散,被白狗这一叫,更是火气中烧,怒声斥道;“叫什么叫?再叫炖了你。”

徐黛识相,连忙过来抱走了白狗,免得惹自家太太心烦。

清晨离家,夫妻二人情绪都不大好。

晨间安隅出庭,一点都不顾及同行的脸面,法庭上咄咄逼人的质问声将对面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激昂无情的话语让法官在庭上频频开口阻止。

她是阴狠的,毒辣的。

不留余地的。

散场时,跟随而来的人都不大敢近她的身,宋棠亦是如此。

远远跟着,将她冷酷的容颜以及背影尽收眼底。

徐氏集团呢?

状况并不如这边好,晨间一场会议,徐先生虽说未曾开口,但浑身的低气压让一众人等大气都不敢喘息,作报告时,更甚是揣着一颗心在颤抖着。

谢呈与周让频频感受到老总们投来的目光,但他-----不知晓。

临会议结束,徐绍寒跨大步离开,晨间站着寒气的大衣此时早已褪去,一身白衬衫在身,领带早已不知去向。

周让拿着文件资料亦步亦趋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不敢将距离拉的太近。

“洛杉矶的案子谁在跟?”突如其来的询问声让周让险些踉跄倒地。

“常----常副总。”他有些结巴,话语说出来亦是小心翼翼的。

“让他下来,订机票,我亲自去。”

“啊?”

这一声啊!成功的让前方帝王般的男人停下步伐,且缓缓转身,阴森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周让猛地一激灵:“明白。”

旁人不知,周让大抵是知晓的。

婚后第二天的出差,让这人在婚姻中受尽苦头,吃尽冷眼。

此后许久,但凡是出差,能不去便是不去。

为的、只是维系他的婚姻。

可今日,当这个抗拒出差的人猛然提起这事时,周让难免会呆愣半分。

这夜、徐绍寒未归家。

按时归家的徐太太并未等来徐先生,直至夜幕降临,黑夜代替了白天,她询问叶城才知晓,出差了。

简短的三个字难免会让人浮想联翩。

这通争吵,起的太过猛烈,猛烈的安隅尚未反应过来,徐绍寒已经不见了。

那个素来依着她的人,真的见气了。

夜晚时分,院子里刮着凉嗖嗖的风,安隅立在落地窗旁,双手抱胸的姿态无疑是告知一干佣人,她此时,并不想受人打扰。

此时的安隅,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情绪,这种情绪,不是来自与旁人,是来自于徐绍寒。

而是来自于那个近半年,都顺着她的徐绍寒。

争吵,起于黎明时分,落于何时尚且是个未知数。

屋外的树叶,在飒飒凉风中被吹得左摇右摆,舒展的树叶在此时此时一根没有主干的柳条。

就如同安隅此时的心。

有些人存在时,或许与你而言,他只是存在。

可当离去之后,你才知晓,他不仅仅是存在而已。

一个人存在于你的生命中都有他的价值和意义,谁也不会平白出现,谁也不会无故与你周旋,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而目的,分纯粹,与不纯粹。

2007年十一月初,徐先生因生子一事,与徐太太发生了争执。

在这个料峭冬日里,岁暮天寒的夜晚里,安隅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内心,第一次看透了徐绍寒在自己人生中扮演什么角色。

处在什么地位。

一身轻叹,其的微不可察,女主人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夜色出神,那孤寂的身影与消瘦的身姿在这个夜间显得叫人有些心疼。

多年之后,有人问徐黛,最好的婚姻状态是什么?

徐黛想了想,回应了如此一句话:“大概就是能赶走你的孤独。”

徐绍寒在时,安隅是个平常人,徐绍寒不在时,她或许连个平常人难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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