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正在沐浴,大殿外匆匆跑来的侍女搅了她的兴致,令她十分不悦,“什么事这么惊慌?!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沐浴的时候打搅我?!”
“公主!驸马,驸马他怒气冲冲正在往这里走,碰到的宫人都说他满身是血面色不善,剑挑着什么东西冲这里来了!”
萧景却不慌不忙,让手下拿来了衣服正欲穿,却突然停了下来,“怕什么,我就在这里等着,反正也拦不住,他若是想闯,就让他直接闯到这儿好了。”
果不其然,兰辽殿的侍从根本拦不住沈良奕,被愤怒蒙住理智的沈良奕横冲直撞,竟真的闯进了沐浴房。
萧景舒服的泡在浴汤里,长发被她斜拨在胸前,光溜溜的后背正对着入口,听到响动故意转身,而后趴在池台上,人畜无害地笑道:“驸马是想说什么话,竟然到沐浴的地方找我。”
胸前遮挡的轻纱无甚作用,身体被池台挤压而春光外露,萧景却一点也不担心走光,甚至有意地暗自用力,将雪峰挤得更加呼之欲出,而后默默观察起沈良奕的反应。
她多希望沈良奕的视线能因此在她身上停留几秒,眼神游走在她的身上任何地方她都愿意,但事与愿违,沈良奕眼睛虽直视着她,可他气冲冲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发现她此刻衣不蔽体。
她太失望了,不等沈良奕开口,便主动从水里走出来!
薄衫浸水失了遮力,又紧贴着身体,轻薄的衣料下若隐若现的轮廓,很难不让人注意。
她光着脚,一步一步从台阶上下来,一边靠近沈良奕一边冷冰冰问他:“你要说什么?你现在说。”
你怎么能不看我的身体!我都这样站在你面前了,为何你面色如常,一点波澜都不起!!
沈良奕把手上的包袱重重扔在地上,从包袱里滚落出一颗人头,直滚到萧景脚边,吓得她花容失色,惊叫着连连后退跌坐在石阶上,“这....这是什么!”
“这是看守皇陵的领队,我把他们都杀了。”
“你竟然闯了皇陵!这是死罪你知道吗!!你去皇陵干了什么?你去救范家的人了?!”
“救他们?”沈良奕冷哼一声,“你以为通过他们就能一直摆布我吗?他们现在全都是死人,你休想再用死人来威胁我!”
沈良奕咄咄逼人,不给懵住的萧景反应的机会,“现在你还有什么把柄,薇薇又不再你手上,你还有什么把柄来操纵我?!用剩下的那些范家人?我告诉你!那些人命如草芥与我无关,你不是喜欢他们的命吗?都给你,你去杀啊,你去杀!”
这是沈良奕唯一一次面露粗野,穷途末路让他只剩下歹毒,愤而上前扣住萧景的下巴,力气大的让她的脸上很快起了红痕,“我这次要走!你们谁也拦不住!你想鱼死网破你就试试!!别再做梦了!你永远也不会得到我!你以为如今好了你就是正常人了?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傻子!都是萧国一出生就疯疯癫癫的废物!你知道外面都怎么传你吗?说你涕泗横流下处失禁、说你虽是公主却不如条狗,连最低下的宫人都可以随意捉弄!说你...”
“够了!!够了!!”萧景捂住耳朵尖叫,几乎快到崩溃边缘。
这些话让她又想起那些屈辱的时候,不管她如今再怎么风光,那些做傻子的日子就像她的影子,就像长在肉里的刺,永远拔不出,永远永远缠着她!
即使她早已杀光那些宫人,也不能带走这份屈辱,“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求你别再说了。”
沈良奕一瞬间闪过一丝嫌恶,却嫌恶的是如今自己不择手段的狠毒,他知道萧景已经濒临奔溃,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便站起来道,“我现在要出宫!你有本事,就杀光那些范家人。”
“你以为我不敢吗!!你今天要是走出去,我明日就将他们碎尸万段千刀万剐!用最酷的刑罚!最重的折磨!!”
沈良奕不禁想笑,“怎么杀随你。”
再不废话出了大殿,身后是萧景歇斯底里的喊叫:“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会让你回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