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听了虞琬宁的话,轻笑着又一次用剑面轻轻拍了一下虞绍庭的脸道:“倒不如就随我留在山寨中,我肯定比你家人待你好。你说好不好啊?”
“我……”
虞绍庭又气又怕,一句“我呸”已到嘴边,却到底还是咽了下去,他也怕惹恼了这黑衣女子,要了他的小命。
他可还没活够呢。
虞琬宁隐约听见了黑衣女子与虞绍庭的对话,一颗心便全然放下了,瞧这情形那女若匪首应当是真的对虞绍庭有些兴趣,那么至少目前为止,虞绍庭的这条小命,还是能保得住的。
于是便扬声道:“不知小妹能否问一句,姐姐看上我这愚笨的大哥什么了?这样一个不学无术,懦弱无用,游手好闲,不让家人省心的纨绔子弟,哪里能配得上姐姐这样的女中英杰?”
听了虞琬宁的话,被吊悬崖外的虞绍庭想骂人,但这会他已是吓的不行了,想骂也骂不出声儿来,只能拼命地腹谤,想着等脱困回家,定要先掐死这个让人牙痒的妹子。
“这是什么话?”
黑衣女子笑道:“他是你的兄长,怎的到了你这嘴里,便一无是处了?可我瞧着不错呢,旁的不说,只这张白净的小脸儿,也是挺讨人喜欢的呢。”
“这可当真是叫人意外了。”
虞琬宁低头笑了一下又道:“只是,若姐姐不嫌弃我这兄长无用,倒不妨咱们化干戈为玉帛,也许日后当真便是一家人呢,何必要这么剑拔驽张的?”
“剑拔弩张的是你们。”
黑衣女子挑了挑眉道:“今日可是你们闯到我的地盘来的,可不是我去寻你们生事的。”
“话不能这么说。”
虞琬宁道:“我兄长再怎么不争气,再怎么不让人省心,到底也是常常大将军府的嫡长子,外出不归,家母忧心垂泪,我们如何能坐视不理?若姐姐当真瞧得上我这兄长,不妨且放了我兄长,咱们也好坐下来好好说。”
“瞧不出你小小年纪,却是如此奸滑。”
此时夜已深了,黑衣女子瞧着火把的光线下虞琬宁时隐时现的脸,冷笑了一下道:“我若放了你兄长,只怕是我的山寨顷刻之间便要被你们大将军府给踏平了,我只怕也难逃杀身之祸,你是当我蠢么?”
虞琬宁抿了抿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默默地道:能看上虞绍庭个个废物,难道你不蠢么?
不过这样的话,她也只是心里想想罢了,说是不可能说的,且不说万一激怒了匪首,让她一气之下做出伤害虞绍庭的事来,便是虞绍庭自己听着了,恐怕也是要气死了。
而且虞绍庭若是伤着个一星半点,虞夫人听怕是心疼也要心疼死了,这样的险,虞琬宁可不敢冒。
于是只好淡淡地笑了一下道:“那你想想,堂堂大将军府嫡长子,会这么轻易地便直接扔在你这山寨中不闻不问么?今日你若伤了他,你的山寨又能保全么?难不成,你要将这家伙吊在这崖边一辈子不成?便是你能在崖边守一辈子,只怕是时辰久了,我这没用的大哥也要撑不住一命呜呼了,非要等到那时候鱼死网破么?我劝姐姐,倒不如此刻趁着没有人受到伤害,咱们化干戈为玉帛,坐下来好好谈谈,兴许还有解决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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