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眼睁睁地在那里看着。
“现在知道怕了?”长玠一身冷意,漠然地垂眸瞧了她一眼,脚下却没有停,像是踢一只死老鼠一样,直接把丹丹踹回了凤伶脚边:“但凡你能好好说话,我也无意伤她。”
凤伶看着丹丹,气的整个身子都抖起来,倏地抬头,恨恨地咬牙瞪他:“你就是个疯子!”
“原来你不是没有情绪。”长玠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指尖慢慢滑过她的脸颊,顺着脸颊抚过唇角,最后满意地把她的唇角固定在上扬的位置:“别在我面前装死人。”
就在这时候,眼前的人猛地低头,一口咬在他手上。长玠吃痛,下意识把手拿开,凤伶却死死咬住,直到血腥味浓郁到令人作呕,才松开嘴,啐了一口在地上:“活着的,怕你消受不起。”
长玠甩了甩手上的血,对上她狼崽子一样的凶狠眼神,突然来了兴致,受伤的手一挥,就掐住她的脖子:“那要看看你先受不受得起。”
手上慢慢收紧,窒息的感觉一点点涌上来,凤伶的脚尖也离了地。可她却连挣都没挣一下,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嘴里的血顺着下巴流到脖子里,又和着他手上的血,一起滴到丹丹的脸上。
地上原本奄奄一息的丹丹,被这血注浇醒,挣扎着动了动,五脏六腑立时绞在一起,和断了肋骨一齐折磨她,痛地连叫都叫不出声。
但她也顾不了这么多,拼劲全力就将全身的灵力凝聚一处,朝着长玠的手腕袭去。
“哗!”
长玠没料到丹丹还会有动静,待他做出反应,已经晚了,毒突如其来的毒水还是有一半都浇到了他腕上,在他腕上腐蚀出一片血水。
他终于松开掐着凤伶脖子的手,凤伶却比刚才接近窒息的时候更加惶恐。
她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吸着气,迅速又扑到丹丹身边。丹丹已经动不了了,呼吸一抽一抽,似乎是肺上破了个大洞,任凭怎么抽抽,也进不了多少气。
她明明是个极其胆小的人,玄祉皱个眉头,都能把她吓一跳的。怎么就为了自己,做这样大胆又不要命的事。
明明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女孩。
凤伶再也端不住稳定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你的灵力……做什么这样傻,他不会杀了我的。你这样,让我怎么救你……”
“别哭……”丹丹一阵阵抽搐着,费力地挤出一个微笑:“君上要是看到你这样,一定……一定会……伤心死的。”
说着说着她的口中又涌出一些血水,凤伶又惊又急,伏在地上往前挪了几步,靠近她急声道:“撑住,你不会死,玄祉有办法的,他一定有办法的。”
丹丹气息微弱,红肿的眼睛半合,呜咽了半天,只吐出一句:“别离开君上。”
凤伶的眼泪顿时掉的更凶了:“我不离开他,你别睡,别合眼。君上就快回来了,你等他回来好不好。你告诉过我,是他把你从忘川河边救上来的,你说那时候……那时候你还是一株彼岸花,河水上涨,你差点淹死,是他助你化形,把你救了下来。你说从那时候起,你就知道君上是无所不能的神明,是穿风过雪也要追随的人。这次也一样,你别睡,君上很快就来救你了……”
断断续续和丹丹说着话,大颗大颗的眼泪全都掉在她脸上,眼前的景象全都变得模糊不清。
就是这一片模糊里,天青色的袍子跟了过来。
“好一个主仆情深。”
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凤伶猛然打了个哆嗦,她急忙地把丹丹挡在身下,警惕地看向长玠。
他的手腕已经止了血,但是那一块仍然呈现中毒的黑色。彼岸花的毒性极烈,恐怕这手腕至少要调养个半月才能恢复如常了。
长玠也不勉强,换了左手,手掌向上,霎时就出现一把寒气逼人的兵刃。
凤伶认出那是破魔刀,在天华宫割她翅膀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把刀,她此生都忘不了它的样子。哪怕是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
本该是恨意翻涌的,可她现在见到,只觉得心口微凉,惶然不已。
“无所不能的神明不是?”长玠嗤笑:“那就让他来救吧。”
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