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白吃痛一声,方好掩盖了她发髻落下银簪的清脆响声。
男人似乎找到了他要的东西,面容顿时轻松,只见他一只手不知紧握着什么,左右旋转,佛像的基座下突然出现了一个阴暗的甬道。
复又将被他遗弃在一旁的许思白扛上了肩,纵身一跳,三人便消失在了佛像后,那甬道也被石板合住了,看不出半分空隙。
夜半,树上传来几只蝉鸣。
许九白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话本子,不悦道:“外头聒噪的东西,怎么不找人粘了它!”
门外正坐在小机子上刺绣的环儿一听,端了放在膝盖上的绣筐,抬了小机子,回到房里,将门合上。
又上了桌同许九白一桌坐着,端着绣筐,捻起绣针又开始不骄不躁地绣了起来。
春末就起了蝉鸣是有些烦躁,只是合上门虽然蝉鸣小了,可却起了热气。
许九白刚拿起的话本子又放了下去,心烦意乱道:“太热了,太热了,把门窗开开吧。”
放下绣针,环儿止不住发笑道:“我前几天听厨房里的娘子说为人矫情很是要不得,我起先还不懂这个词儿的意思呢,小姐今儿的举动,倒是让我明白了。”
许九白拿起书就拍了她的脑袋,咬牙切齿道:“你个小妮子也敢嘲笑我了,是不是想我好好收拾收拾你?”
环儿一个劲儿的求情,末了,这幅怂样惹得许九白笑颜一绽,她人伶俐,趁机道:“小姐这是心里有事,心烦意乱静不下心呢。”
叹息一声,许九白道:“许思白平素是很讨厌,可……可她”
小姐从来都是嘴硬心软的,刀子嘴豆腐心说的便是她了,环儿同她也是从小到大的主仆情分,自然明白。
温和一笑,环儿顺势道:“可是小姐还是替她担心,怕她出事。”
许九白点了点头,外头却有人敲响了门。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环儿起身开门。
“二夫人?”
二婶?大半夜的,二婶怎么会突然来,许九白有些疑惑。
刘玉兰着一身月白水波纹寝衣,外罩一件紫锦长袍。面容上颇显干黄,眼底略带青黑,看这样子应该是洗漱过后的模样。
环儿乖巧,忙搬了一张木凳给她:“二夫人您坐!”
“二婶,你这大半夜的怎么突然来了?”刘玉兰体谅许九白,即使许九白犯了错,也甚少是深夜前来问询。
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才让刘玉兰突然而至。
许九白也是有些迷糊,刘玉兰看了眼守在一旁的环儿。
许九白笑道:“二婶放心,环儿是我的贴身丫鬟。”
刘玉兰点了点头,这才卸下防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