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宿哪有这般实力,要所有人都拒绝交租,自然是听到了风声,其他商铺才会如此抵触。
他来找蔡宿,一是要他管好西坊,其二便是借他之手,向所有商铺发布倡议书。
蔡宿为难地看着手里的账本,他哪有这个本事和其他命令其他商铺听他的话。
“蔡老板只需劝导,剩下的事,便不需要蔡老板来做。”站在一旁的王诩上前解释道。
蔡宿闻言,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账本里都写的这些商铺的地址,他只要写信寄过去便可,只要做到分内的事,九千岁应当不会找自己麻烦。
顾珏见蔡宿缓缓平静下来,看来他是想明白了,于是说道:“蔡老板的能力,京中百姓有目共睹,近日本尊也是亲耳听见,亲眼看见的,希望蔡老板莫要让百姓们失望。”
顾珏说着,掩着自己的红唇轻笑了两声,转身走进了轿子。
蔡宿只管发倡议书,那些商铺的老板拒绝交税,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补上。
看着九千岁的轿子又抬走,蔡宿无力的跪坐在了地上,双眼迷茫地看着四周,见周围越来越多人围过来,也没有其他反应。
百姓们看着昔日猖狂的蔡老板就这么被九千岁打压得没话说,心中暗爽,却又更加畏惧。
“你们说九千岁这次到底为什么留蔡老板一命啊!”有人不解,以前九千岁看到有人触犯了他,哪还管什么人情道义,直接杀了便是。
怎么从皇陵回来,竟然还亲自过来和蔡老板讲道理了。
“谁知道呢?不过这倒是好事,虽然九千岁还是那么可怕,但总归不像之前那般说杀就杀了。”
此话一出,不少百姓赞同,他们讨厌王玉阉狗,很大原因是因为他先前对手段狠辣,从不讲道理。
现在出了事他不直接杀了罪魁祸首,而是来找蔡老板谈心,百姓们总觉得九千岁没有以前那么可怕了。
蔡宿此时一身冷汗,他可不觉得自己这是再和九千岁谈心。
九千岁字字句句都在威胁他,他能随时取了他的性命,他哪里还敢造次?哪里还敢说不?
蔡宿脚步蹒跚地往回走,一边走着一边踉跄得差点摔倒,回到家中便重病了三日,第四日说什么都要起身,一连写了好几日的信,信使不断从蔡家进出。
百姓们路过蔡家,偶尔还能听到其中传出蔡老板咳嗽的声音,听起来好像真的是大病的样子。
蔡宿照着账本写完了所有信封后,交托下人凑出未交的税收,因此还变卖了府中的藏品。
看着十几箱雪花花的白银从府里运到皇宫后,蔡宿再一次病倒,一直到宫中突然发布召集能人异士的告示,他都未能下床。
顾珏坐在府中软椅上看着布告,眼中满是得逞,转头对王诩说道:“这份布告定要贴满国内所有州府。”
王诩闻言,立即颔首,“回主子,东厂已派出一批队伍随行,确保这份告示会被所有百姓看见。”
顾珏满意地颔首,既然所有人都看得见,那她也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