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患自然明白顾珏是知道的,九千岁在寻常百姓眼中可是一个传说一般的人物,酒楼茶馆中对他的传言几乎每日都能换一出。
更有人猜测九千岁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拥有与其他大臣抗衡的势力,就是因为私吞了当年的赈灾银,吃了寻常百姓的人血。
不过无患却是不信的,若是九千岁有此等势力,他大可不必施以援手,反正百姓都将臭名冠在九千岁头上,他救与不救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但当时还只是内政宦官的九千岁四处跑腿,请各位官员申请外派支援沿海,可见其赤子之心。
“可是这和林公子有什么关系?”叶轻不解,无患说林十七的事,没事扯一段往事出来做什么?
无患微微笑了笑,“虽不是直接原因,但大洪的确是导致十七入仕的缘由。望月楼是武林门派,却在大部分时候帮助沿海一带镇海平江,庆丰九年的大洪,望月楼逝去不少人。”
望月楼不仅损失了人手,更是在朝廷下发的赈灾银两与粮食未到时,大开自家仓门赈灾,损失了不少。
林十七自小便对练武没什么兴趣,算得上是望月楼中少有的爱读书的子弟。
外人可以不知道林十七长什么样,但只要看到有人书不离手,就算睡觉枕边也得放上两本书,就知道此人定是林十七无疑了。
纵使望月楼再救苦救难,也抵不过朝廷根源腐败,再这样下去,十个望月楼也会被耗空。
从那时起,林十七的志向便成了入仕科举,他一定要入朝做官,从朝廷入手,替百姓们造福。
叶轻听着倒是有几分感慨,毕竟现在能为百姓们着想的人少了许多,都是为了自己而活。
一旁的顾珏倒是没有太大反应,身居高处,像林十七这样的人他见多了,未入官场,皆是喊着为百姓造福的名号,但入了官场,看见暴利、诱惑,便将当初的许诺忘的干干净净。
叶轻想法倒是没有这么深刻,不过她倒是好奇一件事,问道:“林公子考上了吗?”
无患话语一滞,抿了抿唇,低声一笑。
站在甲板上的林十七后脊突然一僵,顿了许久才回头,僵硬地走回了位置,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一次不行,在下就考两次,两次不行,在下就考第三次,总之,在下一定要入朝为官!”
无患抬眼看了看慷慨激昂的林十七,实话实说道:“今年已经是第五年了。”
林十七如今最高只过了乡试,接下来的会试还不知道是和结果。
见好友毫不犹豫地拆台,林十七忿忿地将手里的水杯放在了桌上,但却没有真要生气的意思。
的确是他学艺不精,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考上的。
不过现下倒是有一件好事,林十七兴奋地搓了搓手,看着玄清道长追问道:“玄清道长,在下偶然听说无患提起您,说您算命谋数最是拿手,能否为在下算上一卦。”
叶轻闻言,看向无患,这个大嘴巴不会把其他事也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