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特刚进来,你就出去和他们说它死了,他们肯定以为咱们没尽心尽力地给它治。不能这么快就出去,再等等。”徐天心里的算盘打得乒乓响,胡梦轩一向自己没什么主意,徐天这么一说,她也就听着了。
徐天拉着胡梦轩到一旁的小椅子上坐着,他自己则背靠着墙站着,掏出手机,打上了游戏。
胡梦轩见他举着手机玩游戏,皱眉说道:“比特都死了,你还有心情玩游戏?”
徐天心里反驳道:一条狗死了,难不成我还要给它哭丧?嘴上却温柔地回道:“比特死了,我心情不比你轻松,可是我一个男人还能哭不成?那不是被人笑话?所以我打把游戏,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南南,我希望你也不要悲伤过度,毕竟你是大夫,这样哭哭啼啼,会让患者觉得不专业。该不放心把自己的宠物托付给你了。”
胡梦轩一听有道理,她擦了擦眼角挂着的泪水,深深地吸了两口气。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比特的死因是什么?
手术室门口,李家众人正焦急地等着,李老爷子披着大衣,威严地坐在凳子上,一手拄拐,一手紧紧地握着李丹歌的手,给李丹歌捏得生疼,也不敢吱一声。
肖清心心里知道结果,盘算着一会该如何安慰老爷子,说几句出彩的话。
李母则双手合十于胸前,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给手术室里的比特做祈祷。李丹歌的老姑则站在老爷子身后,安慰道:“大哥啊,比特那么壮实的一条狗,肯定没事,你别担心。”
李丹歌老姑的话刚说完,李老爷子就把拐杖狠狠地敲向了地面,“嘭”的一声,给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刚说完话的李丹歌老姑,她心里一激灵,合计自己这又是哪句话说得不称老头子的心了。
李老爷子中气十足地说:“比特不是一条狗,它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孩子。它在我心中有着别人无法取代的重要地位,你们再说‘它只是一条狗’这样的话,别怪我翻脸!”
李丹歌老姑不说话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孩子六岁的时候,她和丈夫离婚,从那以后就一直住在她这个大哥家,孩子虽然给了男方,但是从学费到生活费,基本都是她这个大哥给出的。她自己的吃穿用度,也都是这个大哥给出的,大哥家里平时事情又多,她跟着忙忙活活,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很多年,也没再找工作赚钱。所以她吧,平时说话做事总是小心翼翼的,处处带着低人一等的讨好。
李丹歌对这个老姑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就是挺不理解她这么大一个人,是怎么好意思在他家一住就是二十来年的。这二十年来,她从来没出去工作过,每天就是陪嫂子逛街,做瑜伽,参加各种七七八八的聚会。没钱了就找他爸要,平时见到他们都带着非常明显的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