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感觉到:李内牛的问题,似乎已经进入了死结:
一个分裂人格失衡、危险人格失踪的人,外力如何才能对其施加影响乃至帮他“断案”呢?
“刘主任,不行我们就药物加量吧,赌一把!”内牛爸爸捏着烟头,抿着嘴狠着心说,他决心再试一试。
“药物再怎么加量,效果也有限……”刘主任嗫嚅着。
“那别人使劲吃药咋就好使呢?”内牛爸爸想不通。
“因为,牛牛的问题是遗传的!”姜奂说,“对吗?刘主任。”
“我也这么看。内牛爸爸,你……你的人格难道不是分裂的吗?应该是说一说你自己问题的时候了。”刘主任心想,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这层窗户纸就捅破了吧。
“……”内牛爸爸犹豫了,之前刘主任私下暗示过他这个问题,被他否认了,他在一个很重要的部门工作,现在即将升职,在这样的时候如果承认了这个问题,而又没有如实汇报,相当于犯了严重错误,隐瞒病情,不仅升职无望,连现在的岗位都有可能丢掉。
“李先生,有时候人必须面对现实的抉择。如果你觉得我们应该回避,我们这就下楼去。”张玉靓说。
“不用。咱也别磨叽了,我承认,我就有分裂人格——我是牛牛的爸爸,我是单位的小头头,我还是牛牛的奶奶,我还是我妻子的丈夫。”内牛爸爸道出了心中的秘密。
“对呀李先生,我就感觉你身体里至少有两个男人的人格,要不为什么你会抽两种截然不同口味、价位的香烟呢?”张玉靓说。
“唉……难啊……”内牛爸爸说道,“我的工作压力很大,我妻子对家庭的要求很高,所以,我必须把自己分裂成两个人格,双线作战;我的老父亲脾气不好,我母亲又去世得早,我不得不让她的人格留在我体内,陪伴着我老父亲,跟他沟通;后来,为了辅导孩子学习,能跟上他的学习节奏和强度,我又分裂出了学霸的爸爸这样一个人格……到如今,我什么都想做到最好,都想让别人满意,但我最后早就已经不是我自己了。”
几人听了他的自白,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内牛爸爸继续说道:“这孩子确实是遗传我的,甚至可以说,他的分裂倾向还超过了我,我是上班、成家以后才开始人格分裂的,他在幼儿园就出现了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