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对旁的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有用,对她是真的没用。阮宴君可是从小习武长大的女人。
吴娟怡冲她和蔼一笑。“我见了妹妹的惊世美颜,竟是看呆了。一时之间竟忘了让妹妹起来。”
她又转头冲身边的侍女呵道,“晨禾,你也是没提醒我!白白让阮妃干站在那里等了这样久!”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脸上的老娘就是如此你能奈我何已经印得太深了。
“妹妹见笑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歉意。挑着眉毛,取了一个枕子抱着,坐在一宫主位上,居高面下地看着阮宴君。
阮宴君虽然一开始抱了欣赏她美颜的想法,但是她的性格着实不太喜欢。也没提着笑容,只是淡淡地说道,“娘娘多虑了。”
吴娟怡脸上的表情不变,只是冲她瞟来一眼。
“阮妃刚刚进宫,还有很多规矩不懂,要好好学呵。”
“多谢娘娘关心。”
待阮宴君说出这话以后,殿内一阵静默。吴娟怡又皱了眉凝视着她,缓缓开口,“阮妃今日便要侍寝了,初次侍寝有很多礼节,本宫不太放心,怕阮妃冲撞了皇上。可要仔细些。”
”凭着阮妃这样的神仙美貌,皇上一定会极喜欢你的。”
啧,终于说上重点了。
“臣妾自知来自辽西,与世家之女有极大差距,不敢与娘娘争宠。”
阮宴君依然是淡淡地看着吴娟怡,她像是有些许满意,几乎不可查地眯了眯眼,这才继续说道,“是么?本宫看阮妃憨厚实诚,大约是不会骗本宫的吧?先前一个侍妾说不与本宫争宠,后来转头就扭扭捏捏矫揉造作,本宫心里不舒坦,杖杀了。阮妃这样的姿容,杖杀了,可就没了,本宫还有些可惜呢。”
被她这样光明正大的威胁,阮宴君倒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妾不过乡野丫头,蒲柳之姿,哪能与贵妃娘娘这般的天生贵人相比。”
后续又有些互相恭维,阮宴君便从碧玺宫回去了,省得她俩矫情做作的友好,互相恶心。
回去的路上,染鹤气得直发抖,一个劲儿地问我为什么不回击,阮宴君一个眼神过去,穗鱼知意,让染鹤闭嘴了。
静立在靖潇宫的院子里,阮宴君才缓缓开口。
“我此番前去有三个目的。其一是试探吴贵妃的底线,很显然,当我冷淡地回答到第二个问题的时候,她已经在控制自己的怒气了,只是忍着。她的底线是三个问题,以后在她面前注意三这个数字。其二是瞧瞧这位宠妃的脾气。穗鱼,你觉得这位宠妃有些愚笨,对不对?”
穗鱼下意识点了点头,她勾起唇角笑笑。
“她不愚笨。声东击西,软硬兼施,同样也是在看我的底线。身为辅国公家的嫡次女,堂堂贵妃娘娘,她怎么可能会愚笨。她嚣张跋扈,她杀人不眨眼,狠毒果敢,这都是宫人给她的评价,却不是真正的贵妃娘娘。傲气十足,却也是个聪明人,扮猪吃老虎厉害得很。”
“其三,声明关系。我无心争宠,过得好就行了,已经很明确地和吴贵妃表明了我的意思,只要我一天不争宠,我们一天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那娘娘为何不与吴贵妃合作?”听阮宴君说完,染鹤立刻问道。
阮宴君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冲着静默地站在一侧的墨竹缓缓开口,“我和吴娟怡永远都不会是合伙人。吴娟怡此人,性子变化莫测,而且——她确实心性浮躁。狠劲十足,野心勃勃,聪明过人,但是性子不成。”
“怎么不成?”沉默如墨竹终于开口说话了,阮宴君冲他点点头。
“这要看她的造化了。只一样,目前形势而言,我和她不会成为朋友,合伙人,但也不会成为敌人。”
阮宴君抬头看天。今天的天色一片平静,宫中人不多,依然静谧。只是这样的平静之下暗藏多少玄机叵测,实在难以预料。
她不过,想要在宫中过得好罢了。
“娘娘,徐家送来了信。”
孤独静立的阮妃娘娘惊诧回头,墨竹恭谨站立一侧,话语之中毫无波澜,“翼城徐家。徐期年小姐。”
我垂在两侧的手指开始动了起来,徐期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