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很是漫长。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除夕,这天清晨天色还是昏暗的,镇国公主府已经布置得非常喜庆,奢华高调,又透露出浓浓的年味。
赵清伊端坐在梳妆台前,由凝诗给梳着庄重的发髻,白卉在一旁侯着。听竹,青瑶敲门进来,手中端着盖了黄色绸布的盘子,盘子上是华贵的凤袍,凤冠,腰带和靴子等物。
“殿下,您的凤袍到了。”
这时,凝诗给梳的发髻也好了,这是反绾式的发髻,梳编成惊鸟双翼欲展的样子,称为“警鹄髻”,因为赵清伊未出阁,反绾的髻下留一发尾,使之垂在肩后,称为“燕尾”。
赵清伊又站起身,优雅地张开双臂,由几个婢女给她服侍穿衣。
她开始郑重地穿上杏黄色、通身以金线和彩线绣四只金凤的吉服,不仅色彩斑斓,更有寓意国家昌盛、“万世升平”的吉祥含意。头戴吉服冠,胸前挂朝珠,腰系吉服带,脚蹬皂靴。穿戴齐整,自然而然透露出一股皇家的华贵与威严来。
“殿下,好了。”听竹轻声道。
赵清伊穿戴好后,便要去祭坛准备率领百官祭拜祖先。
她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一身威严,仍是绝代无双,却完全不像数月前娇俏的自己了。
静默良久,她轻启朱唇,“启程吧。”
到了祭坛,文武百官早就恭敬的立了那里,等候两位重要级人物的到来。
此时已经快到辰时,与赵清伊的銮驾同时到达祭坛的,还有两辆奢华的马车,是谢御煊和长公主。
谢御煊一身杏黄色四爪金龙的龙纹服饰,显的贵气逼人,配上那一副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庞,宛若天神降临。
长公主则是一身紫色华服,盛装出席,雍容华贵。
赵清伊朝谢御煊颔首以示礼仪,又朝他旁边的长公主打了声招呼,“姑姑。”
长公主神色有些复杂,她竟然没有向自己行礼。
赵清伊不等长公主说话便抬脚朝阶梯上走去,自从长公主选择给她自己下药陷害自己之后,她就不再是自己敬重的长辈了。
谢御煊与她并排走去,从门口到主祭坛有多条行道,不同身份地位的人则是走不同的行道,而赵清伊和谢御煊两人走的是主行道。
这是四年来祭祀规模最大的一场祭祀,这时血池中已经宰杀了不少的马,牛,羊等牲口,血腥味开始弥漫开来。
祭祀的礼仪和程序非常繁琐,祭奠程序为十二项:全体肃立;鸣放礼炮;敬奏祭乐;主祭就位;参祭就位;上香奠酒;敬献花篮;恭读祭文;行鞠躬礼;乐舞告祭;典礼告成。
往常恭读祭文的是天子,现在没有天子则是赵清伊和谢御煊两人,毕竟是唯二的皇室血脉和最具权力地位的人,更重要的是,两人还是皇位继承人。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神情都是庄严肃穆。进行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上下台阶、走位以及磕头下跪,整个过程中不能上厕所,也不能随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