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啊,虽说兴亡都苦,却也是自作自受。”陈乐天也忍不住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那几百个百姓的心,区区几万两就买下了。”顿了顿,又接着道:“百姓的心好买,你知道我也知道。百姓知道什么?他们只知道两件事,怕死、趋利。周族长一家的死,已经让他们怕到骨子里了;而两百两的金钱诱惑,又太大了。所以他们选择屈服。李兄,我想求你一件事。”
“别说什么求,你回京城,这将军府就你说了算,这话是大将军信里跟我说的,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李通有些烦躁,不知是烦躁陈乐天,还是烦躁那几百个连去官府喊冤都不敢的百姓。
“我想把吏部侍郎郭永春拉下来。”陈乐天抬头望向院子里的蓝天,回京后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念头。
“我也正有此意。”李通一拍桌子。
两人对望片刻,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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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侍郎府。
郭永春在吏部侍郎的位子上已经待了二十年,都说吏部油水足,对,这话没错。但再肥的衙门,也要有个会做人的正官,才能肥起来。可惜的是,这吏部尚书是个装模作样的官,整天标榜自己两袖清风家徒四壁,他这副官侍郎,还肥的起来吗?
“唉...”想到这些,郭永春就唯有长叹,无可奈何。
“老爷,何故长叹?”最爱的小妾婷儿给郭永春捏着肩,娇滴滴的道。
“说了你也不懂,我看你与你那兄长赵虎都是一样,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就别操那个心了,伺候好老爷我就够了。”郭永春摸摸肩膀上小妾柔软细腻的手,呵呵道。
两人安静了会儿,郭永春又道:“你那兄长最近怎么也没来看我?忙什么呢?”
婷儿道:“前几日我与哥哥见了一面,听他说,他最近想做几个生意,在找地方呢。我也说他了,让他多来看看您,他让我给您捎个话,说是周庄那块地保证能拿下来送给您。”
郭永春道:“哦?他怎么知道我想要周庄那块地?是你告诉他的吧?”
婷儿掩嘴笑道:“我也只是随便跟他提了下,谁知他上心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兄长替您办这点小事,也是应该的。若不是老爷您的提携,就他那脑袋,十辈子也挣不到现在的家业。”
“你知道就好。”郭永春一把将婷儿拉到怀里,肆意把玩起来…
“老爷...”正准备就在院子里办起事来,管家却忽然急急赶到。
“狗奴才!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我打断你的狗腿!”郭永春气急败坏。
“回老爷的话,大将军府李二爷来拜访您。”管家躬身道,心说您老人家办事的时候谁敢无事打扰,若不是大将军府的李二爷,我才懒得来扰您好事。
“李通?”郭永春愣了愣,皱眉道:“大将军府向来与我们无事,突然造访,可否说是为何事而来?”
“李二爷没有说,小人也不敢问,不过看李二爷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急事。”管家答道。
“好,你先去招待他,我换件衣裳就来。”郭永春摆摆手。
李通在客厅里优哉游哉的喝茶,看到郭永春来,只是点点头,连站都没站。陈乐天穿着护卫的衣服,站立在一旁,微微颔首。
郭永春心中有点不快,但没敢表露出来,拱手道:“李二爷久等了,在下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李通道:“郭侍郎客气了,我今日来是想向您询问一件事。”
郭永春道:“李二爷请问,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通道:“白虎帮与您是什么关系?”
郭永春心中一紧,口中道:“白虎帮帮主赵虎的妹妹是我的小妾,除此之外,我与白虎帮并没有任何交情。”小妾家与夫家并不是姻亲关系,所以郭永春说没有交情,也算过得去。李通这一问让郭永春有点紧张,心中暗想,这赵虎不会惹到大将军府头上去了吧?
“哦。那我就放心了。”李通笑笑:“郭侍郎不必多想,既然白虎帮并不是您的人,那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郭永春有些尴尬的笑笑,道:“不知这白虎帮是否做了不该做的事?”
李通摇头道:“黑帮,做点伤天害理的事实属正常,这就不归郭侍郎管了,告辞!”
“二爷何必来去匆匆,今日怎么讲也要给在下个机会,在下早就听闻二爷海量,今天一定要陪您喝几杯。”郭永春热情的很。
李通摆手道:“郭侍郎不必多礼,酒就不喝了,侍郎有话直说吧。”
郭永春挠挠头,尴尬至极,他混迹官场几十年,大家说起话来都是弯弯曲曲绕来绕去,这猛然碰上李通这样直来直去的说话,还真是不习惯,愣了片刻,才道:“二爷直爽,那我就直说了,若白虎帮与二爷您有什么不谐之处,您尽管做,在下只有一个要求,只求能放帮主赵虎一条命,伤了残了都行,只要留条命。”
“哈哈…”李通大笑,与陈乐天一起,边往外走边道:“生死有命,郭侍郎太执着于生死了啊…”
待李通与身边的陈乐天一起消失在大门前,郭永春气的一拳击在门上,击的手指大痛,“太无礼了!果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边说边揉着疼痛的手指。
忽然,李通想到了什么,惊道:“这白虎帮不会有谍子吧?”